已經是中午了,李清窈問覃小慧吃飯了沒有。
覃小慧苦笑了一下,然後說:“剛剛我婆婆買了一些吃的給我了,就在那裡。”
旁邊的桌子上麵,放著幾個包子。
是肉包子。
天氣冷,包子放在那裡一小會兒,就完全冷了。
這個時候,那些包子饅頭都發硬了。
李清窈說:“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,我去給你買飯。”
“身子都已經這樣了,再不吃好一點的東西,肚子裡麵的孩子怎麼能受得了。”
覃小慧哭了出來。
她說:“清窈,你對我真好。”
“比我公婆對我還要好。”
李清窈笑著道:“說這些做什麼?以前你對我也好,我現在對你好,也是應該的。”
李清窈還記得,當初她開麵館的時候,是覃小慧幫她照看麵館。
因為覃小慧幫忙,她不用照看麵館,可以做很多事情。
如今,麵館還在那裡,生意也跟以前一樣,隻不過李清窈已經換了管理的人。
但,覃小慧的好,李清窈是記在心裡麵了的。
李清窈出去給覃小慧買吃的了。
她開車到附近的飯館去,買了一個湯,然後兩個炒菜跟一個米飯。
買好了之後,她開車帶飯菜回醫院。
覃小慧吃到熱騰騰的飯菜時,眼睛又紅了。
她一邊吃,一邊跟李清窈說:“我從早上吃一點東西到現在,中途我婆婆買了包子過來,我沒有胃口就沒有吃,她就說我嬌氣,太講究了。”
“早上我已經吃過包子了,中午她又給我買包子。就沒有想過要給我買彆的東西吃。”
“她一天到晚,就是心疼錢,口口聲聲說疼孫子,現在她的孫子都要沒了,她還舍不多掏錢給我買一點好吃的。”
李清窈看到覃小慧這個樣子,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。
她婆婆都這麼對她了,她也不知道強硬一點,為自己考慮一點。
婆婆叫她喝藥,她就喝藥,婆婆說什麼她就聽什麼。
現在又在這裡哭。
李清窈心中鬱悶得厲害,卻也不能對覃小慧落井下石。
她說:“彆哭了,好好吃飯,吃飽肚子了,才有力氣。”
覃小慧點頭。
她努力的往嘴巴裡麵塞飯,努力的多吃一點。
李清窈看到她這個樣子,隻能無奈的搖頭。
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。
“段小範知道你住院的事情嗎?”
李清窈問。
這麼大的事情,應該讓段小範知道。
工作再怎麼忙,也不能連家都不要了。
老婆都住院了,作為丈夫不應該過來照顧嗎?
覃小慧搖頭:“他不知道我住院。”
“我原本是打算給段小範打電話,讓段小範知道我住院的事情。但是,我婆婆說,段小範已經很忙了,家裡麵的事情,就不要他操心了。”
“更何況,他也不好請假,請假了又要扣工資。我想著也有道理,就不跟他說這個事情了。”
李清窈:“那你怎麼辦?”
“一個人在這裡,連一個送飯的人都沒有。”
段小範不能回來,至少這個事情應該讓他知道啊。
萬一出什麼事情,段小範心裡麵也有一個準備。
覃小慧:“我自己在這裡就行,我婆婆再怎麼不待見我,也不可能讓我餓死在這裡。”
“說起來,她看不起我,就是因為我沒有兒子,等我肚子裡麵的兒子出生了,我婆婆看在孩子的份上,就會高看我一眼了。”
母憑子貴的這種想法,李清窈不敢苟同,但是她不會去反駁什麼。
李清窈想問覃小慧,為什麼這麼堅信她肚子裡麵懷的是兒子。話到嘴邊,又被她咽下去了。
或許,覃小慧懷的真的是兒子呢?
覃小慧懷了兒子,她的婆婆就會對她好呢?
這種未知的事情,李清窈不敢輕易下定論。
等覃小慧吃完飯之後,李清窈幫她收拾桌麵,然後就回去了。
回到家,邱子晏已經睡著了,蘇麗芬坐在床邊,一邊烤火,一邊織毛衣。
看到李清窈回來了,她笑著問:“小慧如何了?”
李清窈說:“在醫院保胎,聽說是喝中草藥喝多了,肚子裡麵的孩子受不了,這才有流產的先兆。”
“醫生給她掛了吊瓶保胎,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。”
蘇麗芬皺眉:“中草藥?喝什麼中草藥?”
“懷孕的女人,是不能隨便喝藥的,對胎兒有影響的。”
當初李清窈懷孕的時候,能不吃藥都是不吃的。
李清窈說:“她婆婆給買了一種中藥,說這種中藥喝了之後,必生兒子。”
“小慧就早中晚,一天喝三次中藥。”
蘇麗芬咂舌。
“這……誰說喝藥就能生兒子的?”
“要相信科學啊。”
李清窈笑:“問題是,覃小慧自己也想要兒子,也願意喝中藥。她要是不願意,沒有人能夠逼得了她。”
蘇麗芬:“小慧也是京都大學畢業的,怎麼還是相信那些東西?”
“算了,彆人家的事情,咱們也不好意思摻合進去。”
“人家願意喝中藥,那就喝好了,咱們是不喝那些東西的,太受罪了。”
李清窈笑了笑,然後問蘇麗芬:“媽,您這是做什麼?織毛衣嗎?”
蘇麗芬笑道:“是啊,給子晏織的毛衣。”
“你要不要?回頭我給你織一件。”
大天冷的,穿毛衣在中間,是最暖和的。
李清窈笑著道:“我那麼多衣裳,哪裡還需要毛衣的?您就彆辛苦了,好好休息就行了。”
孩子好不容易睡著,蘇麗芬又忙活著織毛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