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麗芬看著他們開車回去，心裡麵又舍不得。
邱國棟說：“孩子們長大了，他們能夠獨當一麵了，不需要咱們做父母的為他們鞍前馬後了。”
“不用替他們擔心了，他們比咱們懂得多。”
蘇麗芬點頭。
回去的路上，李清窈說：“外公外婆一家真的非常的友好，對爸媽也非常的好。”
“難怪，媽的脾氣這麼好。我從未見過媽生氣。”
邱奕雲一邊開車，一邊說：“外公外婆一家人好，媽媽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麵，脾氣自然也是很好的。”
“爸的脾氣也不錯，什麼事情都讓著媽，一來二去的，他們兩人的感情就越來越好了。”
李清窈看著邱奕雲，笑他：“你的性子也不錯。”
“爸媽將你養得很好。”
邱奕雲笑了一下，說：“我性子好嗎？我記得當初你是被我弄哭了好幾次。”
他記得，當初李清窈還被他從家裡趕走了。
李清窈瞥他：“都記在心裡了。哪天你惹我不高興了，我還是要拿出來說一說的。”
邱奕雲：“……”
回到家，做了晚飯來吃，也就到了晚上了。
邱子晏貌似很喜歡這裡，回到家中，就特彆的樂嗬。
一個人坐在嬰兒車上麵，也能自己跟自己玩。
第二天一早，李清窈跟邱奕雲就開車去省城祭拜李大國了。
買了東西到墓地，墓地前邊已經長滿了不少的雜草。
清理了雜草之後，李清窈看到，當初下葬李大國的時候，她買來祭拜的東西，都還在。
不，應該是酒杯跟碗筷都在，裡麵的食物都已經完全被動物吃掉了。
看到這樣的一幕，李清窈心中萬分難受。
她以為，清明節的時候，李山河跟李山海會到這裡來給祭拜李大國，順道給他掃墓。
沒想到，他們從來沒來過。
她要是不來，這裡就變成沒有人祭拜的野墳了。
上了香之後，李清窈站在墓碑前，眼淚流了下來。
她想到，以前李大國對李山河李山海也是非常好的。
他去到山上，碰到一些野果子，自己舍不得吃，特地用了樹葉將野果子包好帶回來，分給他們吃的。
那個時候，他們都還特彆小，沒有那麼多心眼。
哪裡知道，長大之後就變了。
連自己的父親都不來祭拜了。
邱奕雲用背帶背著邱子晏在身後。
這會兒，邱子晏已經睡著了。
邱奕雲給李大國上了三柱香，然後對著墓碑說：“爸，我跟清窈回來看你了。”
“子晏也回來看你了。”
“子晏是我跟清窈的孩子，以後每一年的清明節，我都會帶清窈跟子晏回來祭拜您。”
李清窈轉頭看邱奕雲。
每年都回來？
她沒有跟邱奕雲提過這個要求啊。
要是有飛機票，坐飛機回來倒是沒有什麼麻煩的。
麻煩的是拖家帶口，帶了一堆又一堆的東西。
這麼多的東西，搬來搬去的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。
邱奕雲：“爸，您放心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清窈的，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受委屈。”
李清窈吸了吸鼻子。
結婚之後，邱奕雲處處讓著她，處處護著她，從來不跟她說一句重話。
他，確實沒有讓她受一丁點委屈。
祭拜完了李大國，從墓區走出來，李清窈找了一個地方蹲著哭了起來。
她想李大國了。
是她不好。
是她不孝順。
李大國還在的時候，她以為李大國能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很多很多。
她一直不珍惜，即便有時間回來看望李大國，她也沒有回來。
如今，李大國不在了，她想再見見李大國也沒有機會了。
邱奕雲蹲了下來，輕輕的抱著李清窈的肩膀。
“以後，咱們多回來一些。”
“每年都回來。不，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行，長住這邊也行。”
李清窈哭了好一會兒，才吸了吸鼻子說：“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我當初為什麼不多回家看看他？為什麼要因為跟張桂紅吵架，就拋棄了我的爸爸？”
“為什麼我那麼任性？不能為了我爸爸多忍忍？”
“我從家裡出來之後，我爸爸他一定特彆特彆的難受。”
“他難受了也沒有人訴說。張桂紅摳門刻薄，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爸爸的感受，也沒有體諒過他。”
“他生病那麼長時間，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。我要是多關心關心他，早一點知道他生病，早一點帶他到醫院去治療，他也不會離開我了。”
“是我不好。是我不孝順。我沒有爸爸了，我再也沒有爸爸了。”
提窩在邱奕雲的懷裡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她什麼都有了，為什麼最親的人，要離開她？
連最親的人她都守不住，她賺到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？
邱奕雲看著李清窈哭，眼眶也紅了。
他能夠體會到這一種痛苦。
當初李大國病逝，他是親眼所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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