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阿詩卓瑪頓時就覺得豁然開朗了。
他們找自己,肯定就是為了穆老將軍中蠱之事,想管自己要解藥。
可是司陌宸看得自己這麼緊,寸步不離的,自己哪有機會?
沈嶠想要自己的血,是為了替穆老將軍解蠱?還是替自己解毒?她們如此大費周折,將自己引出帳篷,肯定是有用意。
隻不過,長安內亂,跟自己無關。自己想要的,是活命,脫離司陌宸的掌控,絕對不能冒險。
她臉上並沒有一絲的喜悅與激動,仔細看診,然後胸有成竹地道:“靖王叔您儘管放心,這蠱毒我能解,隻不過需要幾天時間而已。”
靖王叔聽聞這個方才放下心來,長舒一口氣:“能解就行!多幾日就多幾日吧,誰讓我倒黴呢?看來一時半會兒的,我是走不了嘍。”
阿詩卓瑪向著司陌宸請示道:“我說方子,麻煩宸王殿下記一下,命人去鎮上抓來藥包,熬煮之後,一半口服,一半用來敷眼睛。”
司陌宸扭臉吩咐侍衛去辦,仍舊寸步不離,甚至於視線幾乎都沒有從阿詩卓瑪的身上離開。
阿詩卓瑪又道:“宸王殿下,還得麻煩你命人取個乾淨的茶盞來。”
司陌宸問:“要茶盞做什麼?”
“自然是取藥引,需要用我一點指尖血做引子。我的血可解蠱毒。”
司陌宸依言而行,用匕首劃破阿詩卓瑪指尖,取一點指尖血,然後命人給她包紮。
阿詩卓瑪也不久留:“我累了,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,我便回去休息了。靖王叔的眼睛若是有什麼不適,可以隨時讓人來問我。”
司陌宸見她自始至終規規矩矩,也並未與他人有什麼動作,於是放下心來,親自將她送回帳篷,命人繼續嚴加看管。
靖王叔命七渡收好阿詩卓瑪的血樣,偷梁換柱之後,暗中交給穆錦衣。
穆錦衣不明白,沈嶠給關押起來,是怎麼憑借半盞血就能判斷出所中之毒的。司陌宸應當也萬萬想不到,沈嶠有這個隔空識毒的本事。
今日因為鬼麵妖蛾一事,除了負責巡邏警戒的士兵,其他人都躲在了帳篷裡。
穆錦衣再次來到關押沈嶠的帳篷裡。
士兵對她,不再像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那般警戒。大家都知道,兩人有仇,穆錦衣就是來落井下石的。
果真,穆錦衣手裡捧著一個瓦罐,她滿臉得意地告訴幾個士兵:“我剛才捉了兩隻鬼麵妖蛾,聽說隻要接觸到它身上的粉末,就苦不堪言。正好讓沈嶠也嘗嘗這苦頭。”
士兵們毫不懷疑地放行,讓她進去。
這次,她身後還跟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士兵。
她留在帳篷門口,警惕地留心著外麵的動靜。
絡腮胡子急走兩步,徑直走到關押沈嶠的木籠子跟前,壓低聲音喊了一聲:“嶠嶠。”
帳篷裡也隻掛了一盞氣死風燈,燈芯如豆,死沉沉地映照著四周,暗影重重。
沈嶠頓時一愣,仔細打量來人的臉。
這樣稱呼自己的,除了家人,也就隻有司陌邯與司陌年了。
絡腮胡子士兵壓低聲音又補充了一句:“是我。”
沈嶠聽出了說話的聲音,更加詫異:“淩王殿下?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