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被黎妃死死地薅著頭發,抬不起腦袋,拳腳也無法施展,一拳接一拳,倒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。
而黎妃就跟咬紅了眼睛的瘋狗一樣,薅緊了頭發不撒手。
氣得德妃火冒三丈,厲聲嘶喊:“一個個都是死人嗎?還不趕緊將這個瘋婆子拉走?”
韓玉洛就在跟前,見二人廝打,早就第一個衝上前來。
隻是她手無縛雞之力,壓根不是黎妃的對手。跟著撕扯成一團,腳下趔趄,反而添亂。
德妃就覺得頭皮被揪得生疼,好似頭發都被薅了下來一般,手下更加不留情。
直到黎妃再也忍受不住如絞腹痛,手上再也沒有了氣力,被衝上來的太監一把推開,然後一腳踹倒在地。
她整個人都佝僂著身子,緊緊地捂著腹部,痛得直抽搐。
德妃終於得了自由,顧不得鬢歪釵斜,一把奪過太監手中拂塵,上前朝著黎妃身上就是一陣狠命抽打。
細細的拂塵柄抽打在黎妃身上,臉上,黎妃緊咬著牙根,仍舊“嗬嗬”冷笑。
“殺了我啊,趕緊殺了我!看看誰還能阻擋我兒殺入皇宮的決心與氣勢!”
德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氣咻咻地丟了拂塵。
“想死?我偏生就不讓你如願。來人,給我將黎妃拖出去,若是他司陌邯敢進攻,就將她綁在宮門之上!
喔,對了,就綁在她沈嶠送進宮的那個鐘表之上。讓整個上京的百姓都瞧瞧,這就是忤逆本宮,縱子叛亂的下場。”
外麵禦林軍聽令,入內拽起地上的黎妃,一路拖拽著出去。
德妃仍舊餘怒未消,捂著頭皮,轉身走到銅鏡跟前,發現黎妃手真狠,竟然將自己頭頂的頭發都生薅下一綹來。
不由勃然大怒,憤恨地罵了兩句,一把將桌上的筆墨紙硯儘數掃落在地,氣得麵色鐵青。
“若非留你一條狗命尚有一星半點的用途,本宮絕對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!”
韓玉洛不敢吭聲,默默地將散落的毛筆與折子一樣一樣撿起來,歸置齊整。
德妃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,猛地轉身,眯著眼睛,狐疑地在青石地上掃望兩眼。然後問韓玉洛:“適才黎妃被拖走之時,手裡可有東西?”
韓玉洛不解何意:“奴婢並未留心。皇後娘娘莫非是丟了什麼東西?”
“你難道看不出來嗎?本宮頭上少了一塊頭發!可是這大殿的地上卻沒有!”
韓玉洛目光逡巡一周,漫不經心:“興許是適才禦林軍進來時,帶進來的風,將頭發吹到了哪裡。也可能是依舊攥在黎妃娘娘的手裡。需要臣女去找嗎?”
“現在就去,必須要找到!”德妃斬釘截鐵。
韓玉洛立即轉身,卻被德妃叫住了。
德妃上下打量韓玉洛一眼,目光裡帶了狐疑之色:“讓本宮看看你的袖子裡,有沒有藏什麼東西?”
韓玉洛聽話地挽起袖子,裡麵空空如也,什麼也沒有。
“你腰間呢?將外麵衣裳解開,讓本宮瞧瞧。”
韓玉洛又乖乖地解開衣帶,抖了抖衣服,雖說低垂著眉眼,卻一臉的坦然。
德妃這才打消了對她的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