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嶠笑眯眯地道:“多謝宸王殿下提醒,不過話說回來,你算計這麼多,殫精竭慮的,晚上肯定是睡不著吧?用不用我給你來點安神補腦液?”
“哼,死到臨頭,竟然還能逞口舌之快。看來是有恃無恐了。”
司陌宸狐疑地盯著她,心中猛然警醒:“靖王叔離開軍營去了何處?你們還有什麼陰謀不成?”
沈嶠但笑不語,看起來更加高深莫測,令司陌宸一陣心驚膽戰。
靖王叔是絕對不可能老老實實回京的,事出反常必有妖!
既然撬不開沈嶠的嘴,那就挑揀一個軟的柿子捏吧。
他掃一眼穆錦衣與穆錦苼,一甩袖子,對穆老將軍怒聲道:
“看住她沈嶠,不許任何人接近她,也不許給她沈嶠一粒米,一滴水!更不得與她沆瀣一氣,否則一律按照軍法處置,絕不姑息。
還有,將你的好孫女好孫子,全都給本王關押起來,嚴加審訊。務必審問清楚他們的同黨,還有靖王叔究竟去了何處!”
事到如今,司陌宸不得不撕掉所有偽裝,暴露出他的野心與陰謀。
穆家老大等人麵麵相覷,不用沈嶠爭論,心裡已經逐漸有了是非黑白。
這宸王絕對不像是他表麵看起來這般的謙和溫潤,風光霽月,而是手段狠辣陰險,甚至卑鄙。
大家全都憂心忡忡地望向穆老將軍,假如果真如穆錦衣所言,自家父親唯宸王馬首是瞻,不分忠奸黑白,豈不大事不妙?
穆老將軍不假思索地恭聲領命,大有大義滅親的狠絕,立即下令,囚禁並嚴加審訊穆錦衣與穆錦苼。
軍營裡,士兵們隻認帥印與虎符,誰也不敢不從,立即上前,將二人押解下去。
穆家老大等人也不知所措。
司陌宸最後看一眼帳篷裡的阿詩卓瑪,咬牙恨聲道:“押下去,等候本王發落。”
吩咐完畢,立即惱羞成怒地拂袖而去。
士兵押解起阿詩卓瑪,連推帶搡。
路過沈嶠麵前的時候,阿詩卓瑪腳下一頓,然後啟唇,詢問沈嶠:“我若是能助你一臂之力,你有辦法救我二哥嗎?”
沈嶠不假思索:“我答應過他,如果有一天,他有危險,我會儘力幫他。自然不會袖手不管。”
“你保證?”
“我已經在努力。”
身後士兵不耐煩地催促,毫不客氣:“快走,彆磨蹭!”
阿詩卓瑪被推了一個趔趄,她扭臉望向沈嶠,微微一笑,然後抬起一隻手,五指並攏,手心向下,從脖頸間做了一個劃過的姿勢,被士兵五花大綁,推搡著走了。
沈嶠一個人呆愣在原地,她不明白,阿詩卓瑪對著自己比劃的這個手勢的含義。
但是看她一臉的決絕與從容,似乎有那麼一種慷慨赴死的大義凜然。
沈嶠心裡沮喪,這一回合,自己看似春風得意,其實是輸了。
如今非但全軍覆沒,而且還將自己置於了極其危險的境地。
這個司陌宸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對付,也難怪他能在幾位皇子之中藏匿這麼久,都沒有被人發現異常。
這一次,究竟失敗在了哪裡?
阿詩卓瑪已經解了毒,為什麼沒能給穆老將軍解蠱呢?
這蠱不是阿詩卓瑪的本命蠱嗎?常理而言,應當是手到擒來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