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請聽沈嶠一言,脫掉外麵厚重棉衣,急走微汗,熱酒或者薑湯暖身,切忌直接用熱水沐浴。”
湖邊開闊,小涼風一吹,凍得燕妃牙齒咯咯打架:“這是哪來的奴才?在本宮跟前胡說八道,給我拖走!”
小太監也不識得沈嶠,一把推開她,架著燕妃上了肩輦,腳步如飛,抬去泡熱水澡去了。
皇帝老爺子也絲毫不將沈嶠的話放在心上,指著黎嬪劈頭蓋臉一通臭罵。
“給朕回你寢處麵壁思過,等候發落!彆再讓朕看到你!”
黎嬪悄悄嘀咕:“罰就罰,又不是沒罰過。”
皇帝老爺子一瞪眼:“說什麼呢?不服氣是不是?”
黎嬪慌忙改口:“我說謝主隆恩。”
老爺子一拂袖子,沒好氣地探望他的心尖尖去了。
黎嬪委屈地撇撇嘴,吸吸鼻子,眼見老爺子沒影兒了,才紅了眼圈:“心偏得沒邊沒沿的了。”
司陌邯無奈地緊蹙了眉尖:“你明知道燕妃如今風頭正盛,你不自量力地招惹她做什麼?”
“我哪敢招惹人家,是她先招惹我,說我今兒早起處心積慮地跑去勾引你父皇,跑她碗裡搶食吃。”
“嘴巴是在她臉上。”
“我權當她是在放屁,原本不想計較的,誰知道她竟然滿嘴噴糞,說你的不是,我絕對不能容忍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將她推到荷塘裡啊。”司陌邯的語氣明顯一軟。
“是她推我的,我往旁邊一躲,她腳下收不住,自己掉下去的。誰知道她就血口噴人,說是我推的。”
“那你剛才如何不與父皇解釋?”
“我解釋了他也不會信,每次一見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,臉不是臉的。彆人隻要嬌滴滴地一哭,我就是罪大惡極,過錯都是我犯的。”
哭哭啼啼地跟司陌邯數落老爺子的偏心。
沈嶠在一旁算是瞧出來了。
難怪司陌邯文武雙全,勞苦功高,卻在皇帝老爺子跟前不受待見。
誰讓他攤上這麼一個捶不扁,煮不爛,硬邦邦的銅豌豆娘呢?
俗話說,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皇帝老爺子吃軟不吃硬,喜歡的就是這種麻酥酥的女人。她卻非要賭氣硬碰硬,剛過易折的道理都不懂嗎?
她屢屢犯錯,還死鴨子嘴硬。
司陌邯就要拚著頂撞皇帝的風險替她求情,一來二去,怎能受待見?
沈嶠自始至終是把自己當外人,不想摻和這個爛攤子,所以一直一言不發。
而淩王與沈南汐一直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瞧熱鬨,裝模作樣地歎氣:“唉,燕妃娘娘身子嬌貴,這麼冷的天落水,太醫院又有的忙了。”
話音剛落,就見適才那個小太監一路飛奔,拽著個白胡子禦醫,打荷塘跟前過。
禦醫上了年紀,腿腳不利落,又拎著個沉甸甸的藥箱,被小太監拽得踉踉蹌蹌,一個勁兒地求饒。
“你慢些慢些,我這把老骨頭快要散架了。”
小太監腳下不停:“燕妃娘娘突然暈厥,氣兒都快要沒了,晚到一步,咱倆的腦袋興許都保不住。”
黎嬪遠遠地聽到,輕嗤一聲,撇嘴道:“她不過就是冷水裡走一遭,這荷塘這麼淺,又沒有溺水,怎麼會昏迷?又裝模作樣地演戲嚇唬人,真卑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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