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人的是個士兵,手裡提著長矛,撞人之後非但不道歉,反而還挺蠻橫:“讓開讓開都讓開!”
急慌慌地往瓷器店裡闖,惡聲惡氣地詢問夥計是否見到可疑人員進入。
大街上幾乎是一個瞬間就熱鬨起來,一隊隊手提長矛的士兵,穿過集市,沿著長街門市,似乎是在搜查什麼人。
旁邊行人議論紛紛:“這是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情了?”
“好像是朝廷在搜查奸細。”
“難怪這樣興師動眾,可絕對不能讓奸細跑了。”
沈嶠也就不再發作,想回相府。
誰知道一轉身,那個不長眼的士兵從瓷器店裡搜查完畢跑出來,又撞了她一下,懷裡抱著的瓷器花瓶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碎成數瓣。
士兵照舊是不管不顧,就要走人。
沈嶠穩住身形,火氣騰地就竄上來了,一把拽住他:“你是瞄準了我了是吧?撞一下不道歉也就算了,還要再補一下。”
士兵蠻橫地吹胡子瞪眼:“你可彆妨礙我們搜查奸細,誤了正事兒你吃罪不起。”
沈嶠輕嗤:“你執行公務那也不能擾民啊!把我的東西摔了也不道歉。”
士兵看一眼地上:“不就一個破罐子嗎,也值得大驚小怪。你莫非是那奸細同黨,故意碰瓷找茬兒?你要是再不依不饒的,我就將你一並抓起來。”
真是狗仗人勢。
沈嶠身為堂堂相府千金,豈會怕他一個蝦兵蟹將?
她冷冷一笑:“你抓一個試試!”
士兵見她一個孤身女子,以為三言兩語也就嚇唬住了。誰知道沈嶠不吃這一套,就真的動起手來。
沈嶠曲肘抬腿,眨眼之間,就將士兵一腳踹飛出去。
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,疼得直抽氣,氣急敗壞地招呼旁邊同伴:“此人可疑,怕是奸細同黨,將她抓起來!”
沈嶠頓時就被一群士兵給包圍住了。
她毫無懼色,閃躍騰挪,拳打腳踢,大街之上就跟一群士兵交起手來。
士兵們看她柔柔弱弱,誰知道走了幾招之後,竟然沒有貪到絲毫便宜,反而被揍得鼻青臉腫。
百姓們遠遠地圍觀,不時爆發出一聲喝彩,
“好身手!”
大街之上鬨鬨哄哄,突然人群分開,兩匹駿馬,一紅一白,停頓在人群之外。
紅馬之上的男子一身紫色錦袍,身披裘皮大氅,頭戴紫玉冠,方正臉龐,雙目炯炯有神,頜下微須,一身矜貴。
白馬馬背之上的男子一身墨錦,寬肩細腰,身形修長,腰懸長劍,臉上帶著一個威風凜凜的鷹頭刺繡麵具,雙目深邃,眸光冷冽。
男子勒住馬韁,望向正中大展身手的沈嶠,抿抿薄唇,眸光暗沉。
紫衣男子微微蹙眉:“這女子瞧著如何有些麵善,似乎是哪裡見過?”
麵具男子沉聲嗬斥:“住手!”
士兵們聽令,紛紛收手,齜牙咧嘴地閃到一邊,滿臉不服氣。
沈嶠也甩甩手,扭臉循聲望過去,看到馬上麵具男子,不由一愣。
真是冤家路窄啊,竟然又遇到這廝了。
不得不說,黎嬪給他定做的這個麵具不賴,遮住那張醜陋的臉,整個人看起來氣場都不一樣了,威風凜凜,神秘清貴。
她揚聲不屑道:“難怪這人這麼囂張跋扈,狗仗人勢,原來是你的手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