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修良也是一噎,勉強擠出一點笑:“思思表妹果真快言快語,真幽默。”
沈北思嗬嗬道:“說彆人是幽默,說你,是笑話。就你自己這幅德行,憑什麼覺得,我會嫁給你?”
甄修良臉上就像是吃了大便一般,越來越難看。
“你衣衫不整的都已經被我看光了,你覺得,除了我,還有誰會娶你?”
沈北思“唰”地從背後抽出一把菜刀來,滿臉凶神惡煞。
“我告訴你甄修良,我沈北思就算是一輩子不嫁人,也絕對不會委曲求全嫁給你這種人渣。
你若執意想娶,你我大婚之日,就是我守寡之時。不信你就試試。”
甄大夫人與甄氏全都大驚失色,“噌”地起身。媒婆更是被嚇得一個哆嗦,叫了一聲娘。
甄氏急聲嗬斥:“思思,你這是要做什麼?快把菜刀放下!萬一傷了人可就不好了!”
沈北思非但沒有丟掉菜刀,反而還朝著甄修良惡狠狠地劈了兩刀。嚇得甄修良連連後退,麵如土色。
“有話好好說,好好說。”
“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!告訴你甄家,我沈北思可不是任人揉圓捏扁的軟柿子,更不會尋死覓活地靠人可憐施舍。
反正就這一條命,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,你要不怕死你就儘管來迎娶!”
不講理的怕衝的,衝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。
甄修良沒想到,沈北思竟然這樣孤注一擲。
他幾乎是顫抖著聲音,色厲內荏道:“這,這不是我要對你負責嘛,怕你說我始亂終棄。你若不願就算了。”
他不提此事還好,一提此事,沈北思將菜刀“啪”地砍進甄修良旁邊的椅子上,將椅子扶手砍做兩半。
她仍舊還不肯罷休,拔出菜刀,追著甄修良繼續砍。
“你甄家人喪了良心了,合起來算計我。日後若是教我聽到丁點的閒言碎語,壞了我的名節,我就跟你甄家拚個魚死網破!一個夠本兒,兩個穩賺。”
甄修良被嚇得屁滾尿流,沈北思又提著菜刀去砍甄大夫人。
“就你個老妖婆最討人嫌,日後我見你一次,砍你一次!”
甄大夫人被嚇得也一直喊祖宗:“瘋了,這是瘋了呀!”
甄氏連聲大喊:“快來人呐!三小姐瘋了!你們都愣著做什麼?快點將她菜刀奪了!”
沈北思頭發淩亂,雙目發紅,真跟瘋了的鬥牛一般,四處亂砍,誰敢上前?那不是不要命了?
甄修良與甄大夫人屁滾尿流地出了相府,坐上馬車,狼狽地逃了。
媒婆哪裡還敢留下來,順著牆根,悄悄地往外溜。
沈北思呼哧呼哧喘著粗氣,冷不丁地扭臉瞪了甄氏一眼,嚇得甄氏一個哆嗦,雙腿一軟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像是被突然卡住了嗓子的公雞似的,求救的話也生生咽了回去。
沈北思從來沒覺得這樣揚眉吐氣過,在甄氏手底下受了這麼多年的氣,終於能痛快一回。
看她下次還敢欺負自己跟姨娘唄。
將手中菜刀往地上一丟,把雞窩似的頭發往後一撩,雄赳赳氣昂昂地回自己小院去了。
身後,甄氏長一聲短一聲地喊:“都反了,造反了,快去請相爺回府!這家我是不能當了。”
邯王府。
黎嬪躡手躡腳地走過正廳,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。
身後司陌邯一聲輕咳,將她嚇了一個哆嗦,滿臉堆笑地扭過臉來。
“邯王殿下。”
司陌邯微微蹙眉:“你要去哪兒?”
“悶得慌,就出去隨便走走。”
“是嗎?”司陌邯漫不經心:“隻要不去相府,上京城你可以隨便逛。”
黎嬪轉過身來:“你的藥都吃完了,我總要去找沈大小姐問問,看是不是需要繼續服藥。”
“我會派七渡前去。”
“你們這麼忙,我又閒著無事可做,跑跑腿兒什麼的正好消消食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