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錦衣這才知道沈嶠的身份。
這些日子,上京城關於沈嶠的各種流言都有,有好有壞,有貶有損。
她隻知道一點,自家表哥淩王殿下文韜武略,無一不通,她沈嶠竟然還不知好歹,拒絕嫁進淩王府。
你相府的大小姐,有什麼了不起?
沈相也不過是滿口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,哪裡有自家父輩浴血奮戰,東征西討拚來的功勞大?
她滿心地看不起,聽到穆貴妃讓她道歉,便不屑地輕哼一聲。
“原來她就是被趕出相府,大街之上賣吃食的沈大小姐。這皇家宴席也是她能來的?難怪如此野蠻,不懂規矩。”
燕妃一聽,頓時不樂意了。
“這沈大小姐乃是本宮特意請她來的,穆小姐,有什麼不妥嗎?”
穆貴妃冷聲斥責:“錦衣,傷了人還強詞奪理,還不快道歉?”
“誰傷人了?她分明是裝的!”
穆錦衣一指沈嶠:“我剛才壓根就沒有碰到她,就被邯王殿下的掌風逼退了。”
司陌年見沈嶠軟綿綿地窩在司陌邯的懷裡,雙眸微闔,柳眉緊蹙,緊咬著櫻唇,似乎極是難受。
他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嫉妒,窩了一肚子火,也怒聲斥責道:“若不是你不知輕重,嶠嶠怎麼會這樣?”
穆錦衣麵對眾人指責,惱羞成怒,上前兩步,追上轉身欲走的司陌邯。
“沈嶠,我知道你壓根沒事兒,就是裝的!有本事你便起來靠真本事贏我!”
一邊說,一邊探手去拽沈嶠。
司陌邯抱著沈嶠,兩隻手全都占著,無法還手。
又覺得心口處氣血翻湧,腳下虛浮,好不容易剛穩住身形,心知不妙,打算抱著沈嶠暫且回到席位之上。
麵對穆錦衣的挑釁,他隻能腳下微錯,轉了半個身子,躲避穆錦衣的窮追不舍。
穆錦衣手下撲空,對司陌邯也心有怨憤,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一把掀開了司陌邯臉上的飛鷹麵具。
要讓他當眾出醜,無地自容。
也讓大家看看,這沈嶠為了攀權附勢,有多饑不擇食。
麵具落下。
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,宴會之上頓時鴉雀無聲。
飛揚入鬢的劍眉,如皓月朗星的眸子,硬挺俊秀的鼻梁,完美得無懈可擊的五官,融合成一張矜貴孤傲,令人神魂顛倒的無雙俊顏。
宴席之上的貴女們瞬間似乎忘記了呼吸,穆錦衣同樣攥著手裡的飛鷹麵具,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身形。
“邯......邯王殿下。”
司陌邯看也不看她一眼,抱著沈嶠,徑直走到一旁席位之上,將懷裡同樣目瞪口呆的沈嶠,溫柔地放在椅子上。
自始至終,似乎,沈嶠就是他的全世界,目中再也沒有了彆人。
此時最為震驚的,還是沈嶠。
當司陌邯的麵具被揭開的那一刻,她覺得,自己興許真的是被傷到了腦子,眼前已經出現了幻覺。
抱著自己的,怎麼會是韓公子?
韓公子真是司陌邯?
她想起,兩人的第一次見麵。
“你果真不識得我?”
......不識得我?
......識得我?
自己中了他的計!
司陌邯就是韓公子啊!
自己一次次覺得熟悉,覺得兩人有太多的相似之處,卻又一次次被他巧妙地蒙混過去。
騙子,大騙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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