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錦衣鼓足勇氣:“可我覺得,沈嶠她真的配不上你的優秀。”
“配不配,本王自己說了算。而且,穆小姐,今日你我不過萍水相逢,第一次見麵,你覺得你這樣說話合適嗎?”
“我隻是實事求是。”
司陌邯冷笑:“你隻是夜郎自大。”
穆錦衣一噎,頓時滿麵赤紅,心如針刺。
司陌邯見沈嶠已經轉身離開,不再理會穆錦衣,轉身追了上去,將她晾在了原地。
穆錦衣滿心不甘:“邯王殿下,你的麵具......”
司陌邯頭也不回,冷冷地道:“丟了!”
穆錦衣握著麵具的手,骨節泛白,使了氣力。
穆貴妃將二人之間的舉動言行儘收眼底,離席上前,走到她的身後,不悅質問:“你該不會瞧上邯王了吧?”
穆錦衣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,低垂著頭,慌忙否認:“我,我隻是想將麵具歸還給他。”
穆貴妃盯著她,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,冷哼道:“跟我來!”
穆錦衣知道,自己今日做錯了事情,一言不發地跟在穆貴妃身後,走到僻靜無人之處。
穆貴妃轉身,眉眼之間厲色儘染,冷聲訓斥道:“姑母為了栽培你,費了多少心思,彆人不知道,你自己應當心知肚明吧?”
穆錦衣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穆貴妃說得不錯,自己從小就被這位姑母相中,請了上京最富盛名的才女師傅教授琴棋書畫,習舞練劍。
同時,也為她一次次製造機會,才能在上京貴女圈子裡,次次風頭出儘,擁有了現如今的虛名。
“可是你今天的表現,讓本宮很失望,以往付出那麼多努力換來的形象全都毀於一旦!
肆意妄為,恃寵而驕,急功近利,還在太子殿下跟前耍手段,爭勝負,要當什麼女狀元。說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穆錦衣用腳尖碾著腳下的石子,不吭聲。
“果真!”穆貴妃氣怒更盛:“我就說你平日那般機靈聰慧,今日卻處處表現得愚蠢不堪,果真是故意而為!
你忘了姑母是怎麼叮囑你的?你祖父手握重兵,皇上心存忌憚,這些年讓邯王東征西討,屢立戰功,就是有意要讓他在軍中樹立威望,將兵權從咱定國將軍府一點一點奪走。
現在,邯王殿下病體未愈,朝中良將不多,皇上必須要想方設法穩住我將軍府,所以正是你脫穎而出的好時機。
你卻弄巧成拙,在皇上跟前失了我定國將軍府的顏麵,丟了你自己的人,你究竟是怎麼想的?說!”
穆錦衣吞吞吐吐道:“我不想被選中,也不想嫁給幾位殿下。”
“是不是覺得,他們都配不上你?”
穆錦衣垂頭不語,不敢說是。
穆貴妃深吸一口氣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不忿:“果真,當初我就不應當將你捧得太高,以至於讓你如今迷失了自我,太過於驕傲,真的拿自己當根蔥了。”
穆錦衣欲言又止:“不是侄女驕傲,而是實在不喜歡幾位殿下。”
“嗬嗬,皇帝的兒子,哪一個不是文韜武略,人中龍鳳?
他們所學的,乃是經天緯地的治世之學,你非要以你的琴棋書畫,刀劍功夫來作為衡量標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