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嶠嚇得心頓時漏跳了一拍:“什麼?”
司陌邯忙安撫道:“你彆擔心,她被侍衛救了下來,安然無事。
隻不過她不肯跟著沈相回相府,想讓你進宮接她。傳旨的人以為你在我的府上,就直接去了邯王府。”
沈嶠這才放下心來:“怎麼會這樣?她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為,真是糊塗!”
早就知道她功利心強,心比天高,一心想嫁入權貴之家,不輸給自己與沈南汐。
可是也不能這樣糊塗,竟敢勾引皇帝啊。
他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,比自家老爹年紀都大,沈北思怎麼就偏生打起他的主意來?
隻看到眼前的富貴榮華,就沒有想到後半生的淒冷孤寂嗎?
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爛。
這下,彆說她名節儘毀,自己人前也抬不起臉來。
司陌邯對此卻是早就司空見慣:“這種事情在宮裡早就已經習以為常。父皇身邊從來不缺這種投懷送抱的人。”
沈嶠恨聲賭氣道:“她有膽子作下這種滔天大禍來,怎麼就沒有膽量回相府了?
找我去做什麼?這種丟人敗興的事情,我沒有臉麵管,讓她找她爹去。”
“此事我問了傳旨的宦官,其中似乎是有什麼隱情。或許真是她受了什麼委屈,不方便跟沈相說呢。”
沈嶠氣得簡直牙癢。
這陣子,沈北思的事情就一直不消停。自己替她好不容易費心費力地擺脫了甄氏的魔爪,還周全了她的名聲。
她終於可以做主自己的終身大事,讓父親與周姨娘幫她尋個年輕有為的如意郎君,舉案齊眉多好,她卻心比天高,又惹出新的禍災來。
前兩日姨娘還拜托自己打聽她的消息,可惜正好遇到司陌邯生病,自己竟然給疏忽了。
若是早點勸說她出宮,或許就沒有這樣的醜事了。
一時懊悔不已,算了,自己再硬著頭皮,管一管這閒事吧。假如她真是權勢熏心,自己轉身就走,絕不廢話。
二人直奔皇宮。
司陌邯沒有宣召,不方便進出後宮,自己留在宮外馬車之上。
沈嶠跟著宮人進宮,在半路上遇到了同樣得到消息趕來,向著皇帝請罪,接沈北思回宮的沈相與甄氏。
兩人應當是正要出宮,甄氏一邊走一邊向著冷相發牢騷。
“早就說你這個女兒不省心,早點嫁出去為好。我這個做繼母的,說教一聲都被你當做惡毒。
如今出了這種醜事,讓我跟著一起進宮丟人來了。適才在穆貴妃跟前,被數落得恨不能扒條地縫鑽進去,這輩子都沒有這樣丟人過!”
沈相被嘮叨得不耐煩:“那日讓你送她一起進宮,你偏生這疼那疼,百般推脫,否則能有後來的事情發生嗎?”
“這也能怪到我的頭上?她自己是什麼出身都沒有自知之明嗎?這等好事能輪到她的頭上?
偏生心比天高,這腦子卻比豬還要蠢。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,竟然還不自量力不聽勸告。
也不知道她死乞白賴地非要留在宮裡做什麼,人家皇上不待見,若非是看在你的薄麵,隻怕立即將她杖斃了,難不成還能給她好果子吃?”
沈相被反駁得啞口無言,一抬臉,就看到了沈嶠。
“嶠嶠,你也來了?”
“思思讓我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