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嶠心裡也有片刻的驚慌。
真如司陌翊所言,自己的確是假的,隻不過,不是換臉,而是直接換了芯子。
她收斂了嬉笑,一本正經:“我換臉做什麼?多費勁兒啊,直接把腦袋移花接木接上多好。”
“你開什麼玩笑?”
“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。”沈嶠沒好氣地道。
“你真能在臉上打補丁?”司陌翊將信將疑。
沈嶠輕哼,悠悠地小酌一口香茗:“愛信不信。”
司陌翊拖著椅子挪到沈嶠跟前,一把攥住了她的一隻手:“你真的不是玩笑?”
沈嶠端著茶盞的手一哆嗦,差點把茶盞給扣了。
“你這人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?一點都不像大老爺們兒。我沒事兒逗你玩嗎?”
司陌邯從座位上起來,不動聲色地拽開司陌翊激動不已的手。
“你先彆激動,聽沈嶠慢慢說。”
沈嶠擱下茶盞,認真地道:“有言在先,我這是醫術而不是妖術,我可以改善林小姐的麵部疤痕情況,令她的麵部不會因為疤痕增生而五官扭曲。
但是植皮之後的恢複情況還要看個人體質。總體來說,肯定會比現在要好。所以,這個手術做不做,還要尊重林小姐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我去找她!”司陌翊起身:“隻要她的臉能好轉,我也會減輕一點愧疚。”
不等司陌邯說話,已經沒有了人影,直接衝去林府。
林府。
林心雅已經回府,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閨房,將自己鎖在屋子裡,任是幾個嫂嫂怎麼勸說也不開門。
隨行的婆子是她的奶娘,將今日大街之上發生的事情說了。
幾位嫂嫂憂心忡忡地歎氣:“唉,她成日在家裡鬱鬱寡歡,好不容易逼著她走出去透透氣,竟然又發生這種事情。何苦來哉?”
“那也總好過嫁給那個不成器的翊王,萬一被傳染了那種臟病,不是一樣跟那個青樓裡的臟女人一樣,毀了整張臉,還丟了性命。”
“這個翊王殿下最不是東西,被傳染了這種臟病,還來坑咱家的清白姑娘……”
“小心禍從口出,有些話我們心裡罵幾句也就算了。”
“這有什麼?他翊王殿下若是站在我的跟前,我一樣指著他的鼻子照罵不誤!”
話音剛落,下人進來回話:“幾位少夫人,翊王殿下駕到,說想要見小姐一麵。大公子讓奴才過來請小姐到前廳。”
眾人麵麵相覷,當初有婚約的時候,他從未踏足過侍郎府一步,對這門親事不聞不問。如今這婚事已經作罷,聖旨也下了,他又來找自家姑娘做什麼?
林心雅閉門不出,更不見人,更遑論是他了。
眾人一把就將剛才逞口舌之快的婦人推了出去。
婦人訕訕地上前,詢問林心雅是否願意去見司陌翊。
林心雅在屋子裡已經聽到了外麵下人回稟的話,立即一口回絕道:“我不見,你讓他滾!”
誰也不敢勸。
下人也隻能出去如實回稟。
過了沒一會兒,林家大公子竟然帶著司陌翊徑直進了內宅。
幾位嫂嫂慌忙回避,躲在暗處偷偷地打量,七嘴八舌地議論。
“咦,不是說,他的花柳病已經很厲害,脖子上都長瘡了嗎?怎麼看著油光水滑的?”
“就是,瞧著也人模狗樣的,跟咱家妹子也般配。”
奶娘詫異地道:“他不是今日替小姐撿麵巾的那位公子嗎?他竟然就是翊王殿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