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太子府,天色已經微暗,夜幕降臨。下人通稟,太子將二人請進府內,命下人上茶,然後請來花側妃。
沈嶠也不兜圈子,見到花側妃,立即上前,直言詢問:“上次在宮裡,側妃娘娘突然身體不適,頭暈惡心,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再犯?”
太子滿臉關切:“你什麼時候身體不舒服了?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?”
花側妃略一愣怔:“不過是偶爾不適,一會兒就緩和過來。沒想到沈姑娘竟然還記在心裡,特意過來詢問。”
“那側妃娘娘可知道,上次頭暈是什麼原因引起的?”
花側妃搖頭:“我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,早就忘了,反正莫名其妙就頭暈。”
“那你現在呢?沒事兒吧?”
花側妃微蹙了柳葉彎眉:“你不說還好,並未覺得有什麼不適。你這一提醒,我就莫名覺得有那麼一點迷瞪了。”
沈嶠與司陌邯對視一眼,將胸前的玉白菜摘下來,遞到花側妃跟前:“這玉白菜的芳香氣味興許能提神醒腦。”
花側妃連連擺手,後退兩步:“沈姑娘莫見怪,我聞不得你身上這個香氣。上次在馬車裡,就覺得惡心想吐,不得不撩開一點車簾透氣,強忍著不好意思說。”
沈嶠立即將玉白菜收回懷裡:“那就是了。”
“是什麼?”太子在一旁,隻覺得莫名其妙:“我如何聽不懂,沈姑娘話裡的意思?”
司陌邯便將今日沈嶠的發現與太子如實說了。
“因為嶠嶠想起,花側妃也曾出現過與二哥相同的症狀,很擔心花側妃身體,所以特意前來。”
太子突然變了臉色:“南詔人在我上京竟然如此猖狂?非但接連對你我兄弟下手,就連本太子的側妃都不放過。
沈姑娘,那她可以確定中蠱嗎?你可有什麼辦法?”
沈嶠搖頭:“我並不懂蟲蠱之術,僅僅隻是懷疑,一切還要等皇上懸賞找到蟲蠱高手,才能確定。”
太子滿臉懊惱之色:“這些人真是無孔不入,她一個婦道人家,鮮少出門,又與人無爭,怎麼會中蠱呢?”
花側妃也是嚇得麵如土色,說話聲音都發顫:“我不會像邯王殿下當初那般,毀了容貌吧?我怎麼毫無覺察呢?一點症狀都沒有。”
沈嶠安慰道:“每一種蠱蟲的作用不同,表現症狀也不一樣。花側妃不必太過於憂慮。”
花側妃突然眼前一亮:“你這玉白菜是從哪裡來的?既然它能驅邪防蟲,那他原來的主人會不會是蟲蠱高手?他是不是能替我們解蠱呢?”
沈嶠搖頭:“這東西也是他人所贈,具體來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。”
花側妃失望地“喔”了一聲。
太子勸說道:“父皇已經下了聖旨重金懸賞,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,很快就能找到會解蠱的高人。”
花側妃仍舊滿懷忐忑不安:“我聽說這蠱蟲可是南詔秘術,密不外傳,長安懂得此術的人估計寥寥無幾。
再說了,長安與南詔剛剛結束戰事,即便真有人精通此術,為了避嫌,隻怕也不敢毛遂自薦。”
她的顧慮也不無道理。
當初司陌邯同樣也曾暗中尋找精通蟲蠱之人,卻一無所獲。
司陌邯與沈嶠告辭離開太子府,司陌邯先送沈嶠回宅子。
一路之上,沈嶠都沒有說話,默默地想事情。
司陌邯也沒有打擾她。
馬車抵達宅子門口,沈嶠下車的時候,司陌邯不放心地問了她一句:“用我陪你一起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