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若儀望著她的眸子亮晶晶的:“你說,當初淩王他怎麼就撿了芝麻丟了西瓜,錯將敗絮當金玉,選擇了沈南汐啊?
假如當初嫁進淩王府的是你,我就不會被選中做淩王妃,也就沒有這樣命苦,落得今日下場了。”
沈嶠勸慰:“你也不用妄自菲薄,或許,你的好姻緣還在後麵呢。”
秦若儀輕嗤:“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,我不稀罕。”
“你不能因為司陌年這一棵歪脖子樹,就否定整片森林。這世間好男兒還是有的。”
“鳳毛麟角,我哪裡有那麼幸運?再說,我如今已經是敗柳之身。就像我二嫂說的,即便是嫁了,男人心底裡也膈應。”
沈嶠微微蹙眉:“胡說八道,她怎麼可以這樣說你?”
秦若儀默了默:“因為,我二嫂就像我這般,新婚夜沒有落紅,所以被我二哥嫌棄了這麼多年。新婚之後,就再也沒有碰過她。”
一句話,就把沈嶠也乾沉默了。
其實,這就是現實。
說什麼真愛不會介意,那都是童話。隻是有些男人,因為愛你,不會舍得再傷害你罷了。
一時間,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秦若儀,隻能轉移話題。
“那你二嫂也是個可憐人,這麼多年,眼看你二哥與妾室夜夜笙歌,她一個人可是怎麼煎熬過來的。”
秦若儀往她跟前又湊了湊,壓低聲音,神秘兮兮地道:
“我跟你說,我二嫂啊,跟前有個丫頭,人高馬大的,我瞧著她與我二嫂關係就不正常。我懷疑,她們倆人就是金蘭姐妹。”
“金蘭姐妹有什麼不正常的?”
“難道你沒聽說過金蘭女?”
沈嶠搖頭:“什麼意思?不就是女孩子關係好,義結金蘭,成為異姓姐妹嗎?”
“不是,”秦若儀一口否認:“那你聽說過磨鏡沒有?”
“我聽說過磨刀。”
秦若儀往她跟前湊了湊,帶著不懷好意,壓低聲音:“晚點我教你。”
“教我什麼?”
“磨鏡啊。”
“你想要鏡子,我送你一塊,費那個功夫做什麼?”
秦若儀橫了她一眼,眸中波光流轉:“你快點吃,吃完了我再告訴你。”
沈嶠抖落一身雞皮疙瘩,不屑輕嗤:“我咋瞧著你像是沒安好心啊?”
秦若儀用胳膊肘捅了捅她:“呆瓜。”
“愛說不說,不說我問彆人。”
正說著話,狼行過來了,站在院子裡,懷裡還抱著一個座鐘:“姑娘,鐘表廠那邊來人了,今兒剛製作出來的新款座鐘,送來給您過目。”
“搬過來吧。”沈嶠並未起身。
狼行應聲,低垂著頭進來,將座鐘擱在沈嶠旁邊的條案上:“姑娘若是沒有其他吩咐,我就退下了。”
沈嶠轉身看座鐘,隨口問道:“吃飯了沒有?”
狼行“嗯”了一聲,自始至終目不斜視,看也不看一旁的秦若儀一眼。
“那早點休息吧,今兒累了一天了。”
狼行轉身,又被沈嶠叫住了:“對了,狼行,你可知道什麼叫做磨鏡?”
狼行頓時腳下一頓,身子都僵了,以拳抵唇,輕咳兩聲,有點尷尬:“姑娘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?”
一旁秦若儀被她嚇了一跳,從桌子下麵使勁兒踹沈嶠的腳,擠眉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