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嶠抿嘴兒:“那豈不是浪費麼?把我當豬啊?”
“你儘管放心,有你這棵梧桐樹,何愁引不來金鳳凰。你擱這一坐,我給你搬十壇子酒,我敢擔保,一會兒就喝乾了。”
沈嶠也不客氣,果真就大大咧咧地往桌前一坐:“就十壇酒,今兒若是喝不乾,剩下的你可全都包圓了。”
司陌翊答應得相當乾脆利落:“成,可若是喝完了呢?”
沈嶠眼珠子一轉:“我再給你一個釀酒秘方。”
“得嘞!”司陌翊歡喜得眉飛色舞:“那你就踏踏實實地坐在這裡吧。”
立即大手一揮,吩咐老齊頭:“聽著了沒?一會兒上菜的時候,記得讓人專門往這跟前擺十壇酒。凡是來與沈姑娘喝酒的人,一律不用自備酒水。”
彆說周圍的人,就連老齊頭都給整蒙了。
這位姑娘究竟什麼來頭?竟然能讓翊王爺如此高抬?
而且十壇酒啊,還要彆人主動來找她喝。她若是有這樣廣的人脈,這麼大的譜,何至於這樣默默無聞,被一群婦人瞧不起?
自己剛才是不是言談之間,怠慢了這位貴人了?
自己讓她單獨坐在這一桌,上幾個菜,會不會有點像是打發叫花子?
老齊頭一個人幾百個心眼,一會兒的功夫腦子裡就閃現過許多的念頭。
今兒,怠慢了誰,也不能怠慢這位姑娘,必須要專門派個機靈的婢女前來,好生招呼。
於是立即應聲,吩咐下去。
司陌翊安排好沈嶠,也沒急著走,往沈嶠跟前一坐,用胳膊肘搗搗她,壓低了聲音。
“瞧見沒,今兒我四哥跟穆家那個一堆兒來的。”
沈嶠慢慢轉動著茶杯:“那麼張揚,恨不能廣而告之了,我能瞧不見?再說,剛才已經跑到我這裡挑釁來了。”
“挑釁什麼?”
“說昨天與你四哥在軍營裡一同吃酒,兩人朝夕相處,日久生情唄。”沈嶠緊盯著司陌翊的臉半是試探。
司陌翊一口否定:“怎麼可能呢?我四哥不是這種朝三暮四的人。”
沈嶠輕嗤:“有本事盯著我的眼睛說?目光遊離,接連眨眼,強顏歡笑,一看就是撒謊。”
“我這不是怕你誤會我四哥嘛,不過是一起喝兩杯酒而已,又沒有發生什麼。”
穆錦衣說的果然是真的。
司陌邯一向對他自己嚴苛,竟然會在軍營裡與女人飲酒尋歡作樂,也難怪穆錦衣向著自己炫耀。
沈嶠“嗬嗬”一笑:“發沒發生什麼,你怎麼知道?兩人難不成還能讓你在一旁買票參觀嗎?”
司陌翊一噎:“不管怎麼說,我就隻認你一個四嫂,絕對站在你這一邊。你若是不高興,用不用我幫你把那蒼蠅趕走?本來今日她就是不請自來。”
沈嶠輕嗤:“粑粑要是不臭,能引來蒼蠅?”
司陌翊拖長了尾音“咦”了一聲:“你這女人真惡心。難怪沒人跟你坐一桌吃飯。”
“這就對了,一會兒誰要是跟我喝酒,我兩句話就將他惡心吐了,看你這十壇子酒往哪兒交代。”
司陌翊起身:“我外祖父剛才還說要見你呢,看來我還是去攔著點的好,免得你這張臭嘴,一會兒再熏著他老人家。”
拍拍屁股走了。
周圍賓客交頭接耳,低聲議論著沈嶠的身份,與司陌翊之間的關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