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行見她醒來,還劍入鞘,輕描淡寫:“沒事,昨夜院子裡進了一個賊人,已經被我趕跑了。”
沈嶠咋舌:“你竟然在這裡守了一夜?”
狼行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:“昨日姑娘醉酒,我不放心。”
“夜裡蚊子那麼多,你坐在這裡,怎麼休息?”沈嶠嗔怪道:“你提醒我一聲就可以了。”
“沒關係,我已經習慣了。”
沈嶠默了默,望著滿地的落紅:“這賊人什麼來頭你可知道?”
狼行搖頭:“昨夜天色漆黑,看不清對方相貌,隻知道身手極好,隻怕是對姑娘你居心不良。
姑娘如今是樹大招風,日後身邊離不得人,一切要小心為上。”
“你沒有受傷吧?你的臉好像破了。”
狼行用拇指抹去臉上殘留的一點血跡,看了一眼:“不礙事,被劍風傷到了而已。”
沈嶠點頭,心裡十分不是滋味,愈加舍不得狼行離開,但是又無法挽留。
“現在時辰尚早,你趕緊去休息休息吧。一會兒有事我再找你。”
狼行搖頭:“我不累,姑娘昨夜就沒有吃東西,我去給姑娘你準備早點。”
他轉身欲走,被沈嶠一把拉住了:“不用。這些小事讓下人來做。”
狼行低頭,看了沈嶠握著自己的手一眼,麵上微紅。
“錢嫂昨兒回家了,現在時辰尚早,還沒回來。彆人粗手笨腳的,也做不好。”
“那你去休息,我去煮點米粥。一會兒好了叫你。”
狼行還想說什麼,沈嶠正色道:“這是我的命令。”
狼行唇角輕輕地勾起一點弧度:“好。”
轉身聽話地回了自己院子。
沈嶠徑直去了廚房,捅開爐子,煮上米粥,順便將昨日錢嫂提前蒸好的豬肉丸的小籠包放在籠屜裡加熱。
然後切了一點小菜涼拌。
火舌舔著鍋底,沈嶠望著灶火一時失神。她思忖著,自己的確是應當多找幾個下人了。
原本她自己喜歡清靜,再加上空間的秘密不想被人發現,所以不願意被一堆下人圍著伺候。
但是日後這宅子裡難免有訪客,自己需要幾個懂規矩,見過世麵的婢女,免得到時候失了禮。
而且,就像狼行說的,樹大招風,自己在周家壽宴之上出了風頭,應當少不了那些宵小之徒覬覦自己手裡的錢財,行那些雞鳴狗盜的行徑。
狼行一走,總要有個功夫好的人鎮著。
正想得出神,門口處有光影一閃,分明是有人進來。
沈嶠扭臉,來人竟然是司陌邯!
這大清早的,天還沒有完全亮呢,他是起得早,還是一夜沒睡?
她想起昨日的不快,頓時沉下臉來:“你來做什麼?”
司陌邯聞著籠屜上冒出的香氣:“餓了,來找點吃的。”
走得近了,才看到他的眼睛裡有點血絲,與狼行一樣,滿臉疲倦,袖子上還被劃破一道口子。
沈嶠蹙眉:“你這莫不是又去哪兒啦?跟誰打架了?”
司陌邯低頭瞥一眼袖子:“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,想出來偷吃點肉,結果沒吃到嘴裡不說,還被一條惡狗一口氣追出了三裡地。”
“活該,”沈嶠抿著嘴兒笑,起身掀開籠屜:“你邯王府這麼窮麼?至於半夜三更的出來偷吃,一晚上不睡覺。”
“沒辦法,這口肉吃不到嘴裡,我抓心撓肝地睡不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