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陌邯回到軍營,就立即按照沈嶠所交代的方法,實施計劃。
妓營裡的女人每天被折磨得生不如死,巴不得能早日脫離苦海,司陌邯命人授意,女子們有了重獲新生的希望,自然全力配合。
不出兩日,西營之中,果真有士兵出現了症狀。
最初的時候,都以為是秋後的蟲子厲害,可後來,身上皰疹越來越多,瘙癢難耐。
而且,出現這種症狀的士兵越來越多,就有人找到隨軍的郎中,詢問是怎麼個情況。
郎中早就得到司陌邯的囑咐,見到士兵身上的症狀之後,將戲演得活靈活現。
先是漫不經心,再然後略帶狐疑,仔細觀察,一本正經地詢問各種症狀。
最後,麵色越來越凝重,叫來另外兩個郎中,幾人一起圍著瞧,湊作一堆,悄聲嘀咕。
士兵心裡越來越沒底兒,開始發毛,心急追問:“我這究竟是怎麼了?你們彆光瞧不說話啊。”
郎中你瞅瞅我,我瞅瞅你,終於有人第一個開口:“你這些日子是不是去逛青樓了?”
士兵莫名其妙:“沒有啊,現在軍營管得特彆嚴,沒有軍令,我哪敢到處亂走?”
“那……你去妓營了?”
“去了,怎麼了?”
郎中清清嗓子:“我們幾個懷疑你,這是得了花柳。”
“啊?”士兵有點難以置信:“怎麼可能?我就去過一兩次。”
“這個就跟女人懷孕一樣,有人可能一次就能中,有人可能一輩子都懷不上。跟次數沒必然關係。”
“這個怎麼辦?能治吧?”
幾個郎中齊刷刷地搖頭。
士兵好像被人迎頭打了一悶棍,磕磕巴巴地道:“軍營裡,像我這種情況的兄弟好像還有不少。”
郎中又你瞧瞧我,我瞧瞧你:“那就趕緊回稟王爺知道吧,這可不是小事兒,估計妓營裡有人染了這種不乾不淨的病,然後大家都被傳染了。”
“彆著急,咱們先去妓營裡看看情況,確定之後,再稟報不遲。”
商議一定,誰也沒空搭理這個士兵,立即去了妓營。
這一檢查,大家全都“大吃一驚”,這妓營裡的女人幾乎十有六七,全都身上生瘡,早就有患病的征兆。
隻是這些女人命賤,即便是得病,也無法求醫,隻能眼睜睜地等死。
士兵們尋歡作樂又都是黑燈瞎火的,大家誰也沒注意。
猜測得到證實,郎中立即稟報給了司陌邯知道。
司陌邯也同樣“大吃一驚”,命人統計這幾日前往妓營尋歡作樂的士兵名單,還有已經出現患病征兆的人員,並且施行單獨隔離,封鎖消息。
多虧這種情況發現得早,被感染的士兵不算太多。
但有些事情,你想捂著,就跟棉被撲火似的,這火可能越燒越旺。
士兵與營妓們的病被越傳越玄乎,西營裡,一時間有點人心惶惶。
而彆的軍營的士兵,原本是瞅著西營兄弟們尋歡作樂,頓頓吃肉,自己隻能眼巴巴地乾眼饞,如今得知西營出事兒,暗自慶幸的同時,還有一點幸災樂禍。
司陌邯與眾位將領商議過後,覺得這妓營裡的女子已經患病的,就不應當繼續留在軍營,可以遣散了。
至於其他人,雖說還沒有明顯症狀,但是也有極大風險,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發生,司陌邯建議直接取消妓營。
將領們表態,以多勝少。隻有極少數西營將領極力抗議,建議再行尋一些寡居的女子,戰俘家眷前來充軍,大換血。
司陌邯直接派遣這幾個將領前往河南郡,協助當地官府鎮壓暴亂,剿滅山賊,押解戰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