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嶠頓時一默,這丫頭顧慮得極是。一個男人,深更半夜從自己房間裡出來,擱誰心裡,也會認為這是自己的奸夫啊。
尤其是,他還擔心被夢遊的秦若儀撞破,直接打暈了她。
誰會傻不愣登地跑到自己跟前,請功似的問:“昨兒從你房間裡偷跑出來的野男人是誰啊?”
就算自己不殺人滅口了,司陌邯也不會饒過她。
難怪,自己那日問起來,這個丫頭眸光閃爍,似乎是隱瞞了什麼。
如此說來,的確是自己誤會了秦若儀。
沈嶠仍舊不死心地問:“那個人是何樣貌,你還記不記得什麼特征?是不是你認識的人?”
小丫鬟努力回憶:“高高大大,一身短衫,頭發不長,剛剛及肩,而且是散著的。”
沈嶠心裡一動,她所說的這些特征,怎麼有點像狼行呢?
隻是狼行不是已經離開上京,回去報仇去了嗎?
他若是找自己有事,大可以正大光明地進來,大半夜的跑到自己房間做什麼?尤其是還對自己用了迷藥。
不可能是他吧?
沈嶠暗自記在心裡:“好,此事我知道了,感謝你能替我保守秘密。”
小丫鬟依舊低垂著眉眼,十分規矩:“這是奴婢的本分。”
沈嶠點頭:“我誤會了你家小姐,這就去與她解釋清楚。”
小丫鬟側身讓開:“我家小姐真的很喜歡姑娘您。這些日子,她很開心,我們也開心。”
沈嶠笑笑,推門進了秦若儀的房間,另一個丫鬟正在輕手輕腳地收拾東西。
秦若儀趴在床榻上哭,肩膀一聳一聳的。
丫鬟見她進來,一臉的為難。
沈嶠揮揮手,命她下去。
丫鬟立即如釋重負,默默地退出房間,關上了屋門。
沈嶠輕輕地走到秦若儀的跟前,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。
秦若儀的臉埋在臂彎裡,還在抽噎。
沈嶠拍了拍她的背:“你若是實在不願意回去,那就留下來。”
秦若儀一愣,慢慢地扭過臉來,見果然是沈嶠,鼻子又是一酸,摟著她就“嗚嗚”地哭出聲來。
沈嶠被她摟著,一時間還真有點不自在。
“彆哭了,哭得真難聽,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。”
秦若儀眼淚糊了她一身:“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,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被人揭了短。若非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這次我也沒臉活下去。”
“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,你也就這點出息了。”
秦若儀放開她,坐直了身子,用帕子胡亂抹了一把臉,一開口,帶著濃重的鼻音。
“上次在宮裡,那是被冤枉,我隻覺得氣憤,尋死那是跟司陌年賭了氣。
這次不一樣,就好比被她穆錦衣剝光了衣服,晾在眾人麵前,露出我滿身的傷疤,鮮血淋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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