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皇帝老爺子任命沈嶠為鴻臚寺少卿的聖旨便下了。
司陌邯派人負責南詔公主的護衛,穆錦衣任命為鴻臚寺丞,協助沈嶠此次南詔使臣的接待事宜。
朝中自然議論紛紛。
鴻臚寺早在前朝的時候就名存實亡,長安建國之後,便下令撤銷鴻臚寺,其職責全部由禮部代為執掌。
如今皇帝不僅暫設鴻臚寺,還任命一個女娃娃擔任少卿,這不是牝雞司晨嗎?
禦史當場引經據典,慷慨激昂地表示反對。
皇帝老爺子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,文武百官便統統閉嘴,啞口無言了。
皇帝說:“聽聞這位南詔公主乃是下蠱高手,可殺人於無形,輕易控製人的心神。眾位愛卿誰若是敢毛遂自薦,能對付得了,朕可以反悔。”
大家想起當初被蠱蟲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司陌邯,還有差點斷子絕孫的司陌宸,誰敢不自量力?
這次與南詔交鋒,可不是招呼人家吃個飯喝頓酒那麼簡單的事情,鬨不好就再次兵戎相見。
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最氣惱的,自然是穆錦衣。
她還沒有從昨日的餘怒與恐慌之中走出來,沈嶠就又給了她迎頭一擊,用沈嶠的話來說,就是連笑的機會都不給她。
她非但取而代之,搶了自己的差事,竟然還讓皇帝封她做了四品鴻臚寺少卿。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,被襯托得成了笑話。
她沈嶠何德何能?懂規製禮儀嗎?知道如何辨其高下之等,享宴之數嗎?知道如何談判嗎?
到時候,肯定有笑話可以看了。
沈嶠接了聖旨,因為南詔使臣即將抵京,忙著惡補相關學問,安排使臣住宿之所,便不著急投資新的生意。
但是造紙廠的建立一事,她已經開始琢磨。
她讓司陌翊幫忙,請了一位十分有經驗的造紙師傅,了解古代造紙術的主要流程。
沈嶠結合著手中的讀本與資料,嘗試著加入增強劑與濾紙劑,粘著劑等現代添加劑,提高紙張的美觀與質量。
然後打算找自家兩位哥哥聊聊,看他們能不能想方設法地去了解一下現代造紙術,最好能找到一位比較專業的人才指導。
這些日子,沈嶠與自家老媽又聊過兩次。
也不知道是有意試探,還是人略微年紀大點,會喜歡懷舊,兩人在一起聊天,總是會說起沈嶠小時候的事情。
有些歲月久遠的,沈嶠已經記不太清楚,但是有些沈母不知道的細節之處,沈嶠反倒能如數家珍。
所以,沈母對沈嶠是毫無戒備之心的,已經篤定,她就是自家失蹤的女兒無疑。
今日母女二人聊天的時候,沈母無意間跟沈嶠提起,大哥正在與拚夕夕洽談合作事宜。
這話令沈嶠心裡一動,暗自記在心裡。
等與沈母結束聊天,沈嶠晚點便單獨聯係了大哥。
“剛媽說,你在與拚夕夕合作是嗎?”
大哥那邊沉默了片刻,然後很認真地回複了沈嶠的問題。
“拚夕夕有一道一直無法攻克的難題,去年就找過我,希望能擔任他們的技術總監,帶領拚夕夕團隊解決這一技術難題,被我拒絕了。
前幾日,我聯絡上了他們集團總經理,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。”
沈嶠試探著問:“是因為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