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辰一到,南詔使團進入大殿,皇帝老爺子跟皇後等人也相攜一同駕到。
阿詩卓瑪已經將解蠱所用的東西全都準備好,先後帶著宸王與花側妃進了暖閣。命人守在暖閣外麵,誰也不得入內。
沈嶠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給司陌宸解蠱的,反正司陌宸從暖閣裡出來,臉色漲紅,也不知道是暖閣裡太熱,還是太囧。
花側妃第二個入內。
阿詩卓瑪請她躺在床榻之上,解開衣裙。
花側妃有些羞澀,詢問道:“會不會疼?”
“還好,堅持一下,時間不會很長。你若是害怕,就將臉扭到一旁,不要看。”
花側妃害怕得有些輕顫:“有勞卓瑪公主了,自從沈姑娘說我中了蠱蟲,我就一直很害怕,提心吊膽了這麼久,終於等到你。”
阿詩卓瑪狀似漫不經心地問:“這位沈姑娘倒是個厲害人物,她竟然懂得我們南詔的蠱術。要知道,我們南詔對於蠱術的傳承是很嚴格的。”
“她說她也不懂,”花側妃側臉望著阿詩卓瑪:“是我與宸王殿下聞到她身上的一種氣味,就不約而同地出現不適反應,所以她才覺察到的。”
“喔?”阿詩卓瑪手下的動作頓了頓:“莫非是蠱王盅?”
“卓瑪公主竟然也聽說過蠱王盅嗎?”花側妃忽閃著濃密纖長的睫毛:“聽說這可是一樣十分珍貴的寶貝。”
阿詩卓瑪點頭:“蠱王盅可不好養,她作為一個長安人,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?”
“好像是她管彆人要的。”
“誰?”
花側妃想了想:“她身邊的一個夥計,叫什麼狼行。”
阿詩卓瑪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顫:“我們南詔可沒有姓狼的,該不會是野狼的狼吧?”
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,反正那男人的確有點像狼。”
阿詩卓瑪擺弄著手裡的瓶瓶罐罐,裝出渾然不在意的樣子。
“花側妃玩笑了,一個男人長得像狼,那要多醜啊。”
“我不是說他長得像狼,而是身上那種野性粗獷的味道,還有眼睛。”
“我可是見過真狼的,狼的眼睛有黃褐色的,有藍色的,有綠色的,透著凶殘,跟人的大不一樣。”
花側妃望著帳頂,回憶道:“他的眼睛雖說是黑色的,但是那股凶殘勁兒,瞧著就令人遍體生涼。”
阿詩卓瑪輕輕地咬了咬唇,似乎有些失望,淡淡地“喔”了一聲。
“聽你這樣一說,下次見到沈姑娘,我倒是要留意一下,看看花側妃你所說的這個狼一樣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。”
“他如今已經不在沈嶠身邊了。”
“走了?”
“誰知道呢?原來一直跟著沈嶠在嶠記女人坊做事,莫名其妙地出現,又莫名其妙地失蹤了。
有人背地裡猜疑,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說是沈姑娘謀財害命,就是為了將那個寶貝據為己有。
這不是胡說八道嗎?一個這什麼所謂的蠱王盅能值幾個銀子?若是被我聽到了,我撕爛她的嘴。”
阿詩卓瑪笑笑:“你對沈姑娘還挺仗義的。”
“那是當然,若非沈姑娘提醒我中蠱,我隻怕一輩子被蒙在鼓裡呢。”
“你們兩人關係很好嗎?”
“我是拿她沈姑娘當朋友相處的,就是不知道,在沈姑娘的心裡,怎麼看我了。我一向口直心快,容易得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