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還用說?自然是讓人快馬加鞭,將折子送去獵場,由皇上決斷。”
“父親身為一國之相,相信也能權衡局勢,做出最明智的決斷,何必多此一舉?”
“胡說,這壓根不在我們權限之內,怎麼可以自作主張?”
沈嶠笑得意味深長:“對啊,周姨娘沒有相府夫人的名分,卻在承擔著一家之主的責任。你不替她撐腰,給她足夠的安全感,她怎麼有底氣敢僭越?”
沈相一噎,啞口無言。
第二天一早,天色剛亮,前去狩獵的隊伍就要出發。
旌旗招展,駿馬嘶鳴,大家全都一改平日裡的長衫錦袍,打扮得利落颯爽,身背神弓利箭,騎在馬背之上,大有要征戰沙場的架勢。
整個宮門之外,烏泱泱的一片車馬。
如此大規模的狩獵,一年也隻這一次。
俗話說,九月的黃羊,十月的狼。原本,秋季時候,水草豐美,獵物膘肥體壯,正是狩獵的最佳時候。
現在已經是十月底,百草乾枯,獵物非但已然肥壯,皮毛也比初秋的時候要豐厚。
而且,最為重要的是,皇帝老爺子要借狩獵,向著南詔使臣展示長安長幼皆兵,能征善戰的精神風貌。
大家全都精神抖擻,大有磨刀霍霍,一展身手的豪氣。
沈嶠裹著一件銀鼠皮披風,英姿颯爽地騎在馬上。
司陌邯一眼就看到了她掛在胸前的玉白菜。
不由狐疑地皺眉:“這玉白菜阿詩卓瑪不是已經要回去了嗎?”
沈嶠點頭:“我瞧著那玉白菜好看,找玉匠按照原來的樣子與比例重新雕了一個一模一樣的。”
然後摘下來,湊到司陌邯的鼻端:“你聞一聞我調製的這味道,跟玉白菜的香味像不像?”
司陌邯有些不悅:“我怎麼看不出來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?你竟然還這樣寶貝。”
沈嶠知道他一定是吃醋了,不由抿嘴兒一笑:“瞧你這麼小氣,我拿來是有用的。”
“有什麼用?”
“虛張聲勢唄,阿詩卓瑪雖說要回了蠱王盅,但是應該不會讓彆人知道她與狼行的關係,所以這玉白菜肯定不會展示於人。
我做一個假的帶在身上,那個魅影就不敢對我下手了。”
“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。”
沈嶠將玉白菜收進衣襟裡,詢問道:“昨日一天都沒有見到你,事情如何了?”
司陌邯壓低了聲音:“接連搜捕兩日,那個魅影與雜貨鋪老板全都杳無音訊。俘虜裡也沒有審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。
我已經派了楊武繼續潛伏在大牢之中,希望能從這裡順藤摸瓜,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情報。
不過,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,在蟲洞裡被關押的那個女子就是太子身邊那個通房丫鬟。”
“那我們怎麼辦?若是如實告知太子殿下,必然打草驚蛇。可這麼重要的線索與證人又不能棄之不顧。”
“你放心,我昨天已經全都安排妥當。這次狩獵,太子妃因為有身孕,不得不留在上京養胎,大哥帶著花側妃前去狩獵,太子府正好空虛,是個難得的好機會。”
“你該不會是想暗中下手,將那個瘋丫鬟帶離太子府吧?萬萬不可以,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你竟然在懷疑他,日後哪裡還有你的好果子吃?”
“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。若是我們全都礙手礙腳的,這個案子永遠不能水落石出。
而且,我已經特意交代百裡更,儘量會想辦法,讓那丫鬟自己離開太子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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