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陌邯冷笑:“說得好像極有道理,天衣無縫。可惜,你卻不知道,那些刺客早有計劃,在撤退的路上利用山坡滾石,擋住了他們逃走的路。
你說你派了人跟蹤,那請問,他是怎麼繞過那堆亂石的?”
狼行一噎。
“你若是不肯坦白交代,那我隻能將你按照奸細同黨,緝拿歸案,再行審問。”
狼行下巴微抬,一臉的無畏之色:“你長安人就是這麼蠻不講理嗎?”
“這是我長安的地盤,你們在我們長安興風作浪,竟然還反咬一口。”
“果真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我暗中助沈嶠一臂之力,調查那些細作身份,你不說有功,竟然還降罪於我。”
“彆說得這麼冠冕堂皇!”司陌邯打斷他的話:“你若真是為了沈嶠好,當初鑄劍爐爆炸,你就不會殺了那兩個南詔奸細滅口了。”
狼行被他揭穿,坦然承認不諱:“不錯,當初就是其中一人曾在南詔見過我,所以被我殺人滅口的。我不想讓沈嶠知道我南詔人的身份,這何錯之有?”
“彆把你的利用說得這麼仁義!沈嶠重情重義,才會被你蒙蔽,從一開始,我就知道你故意接近她,居心不良。
你殺人滅口,究竟是為了隱藏自己身份,還是隱藏魅影的身份,我想,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。”
麵對司陌邯的質問,狼行絲毫不以為意:“假如,我真的與魅影是同黨,就絕對不會將蠱王盅交給沈嶠,暴露魅影的存在。”
“你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送沈嶠蠱王盅防身,所以,你是在提防誰?”
“無可奉告。”
司陌邯緩緩拔出腰間長劍,劍指狼行:“那就不好意思,今日我隻能將你留下了,免得將來你的所作所為牽連沈嶠。得罪!”
“唰”的一聲,狼行的劍也已然出鞘。
“又能與邯王殿下酣暢淋漓地一較高下了,這是我的榮幸。”
司陌邯一抖長劍,立即飛身而起,兩人立刻戰在一處。
高手過招,招招攝魂。寶劍交鳴,聲如龍吟。
兩柄絕世寶劍在月色之下上下翻飛,四周枯草儘斷,呼嘯而起,在半空之中彙集,隨著劍風沉浮,化作可以劃破皮肉的利刃。
兩人你起我落,你來我往,各使本事,互不相讓,眨眼就是幾百個回合。
劍風橫掃,百草為劍,司陌邯身上的錦服都被狼行的劍風劃破好幾個口子,左肩之上更是劃破皮肉,滲出血來。
狼行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,虎口被司陌邯強勁的內力震裂,一個不慎,還被司陌邯的劍尖刺傷了胳膊。但是兩人全都沒有收手的打算,打得難分難解。
直到夜裡巡邏的士兵終於聽到這裡的兵器交鳴之聲,騎馬趕過來。
狼行不敢戀戰,虛晃一招之後,收回長劍。
“後會有期!”
司陌邯也不願聲張,免得給沈嶠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,並未窮追不舍,收起長劍,也幾個兔起鶻落,趕回營地。
營地裡的篝火已經熄滅。
隻有負責警衛的士兵,懷裡抱著銀槍,在蕭瑟的冷風之中,不耐地跺著腳。
帳篷裡,沈嶠還沒有睡,正在跟現代二哥聊得熱火朝天。
多虧了黎妃給自己單獨安排了一個帳篷,而且各種用度都是按照妃子的標準來的。
此時,炭盆裡的炭火燒得正旺。
帳篷裡溫暖如春,一點夜晚的寒氣都感受不到。
炭盆裡,還有沈嶠炙烤的肉。
晚上營地的飯不好吃,大鍋燉的各種野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