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陌宸也是一愣,愕然地望向皇帝,嘴唇囁嚅半晌,卻不敢抗旨。
阿詩卓瑪不假思索地反駁道:“宸王已經冊封過王妃,隻怕不妥。”
“淩王不是一樣也曾大婚嗎?”
“可宸王妃與宸王殿下鶼鰈情深,我實在無法自處。”
“你既然可以接受與沈嶠共事一夫,為什麼不能接受宸王妃?”
阿詩卓瑪又是一噎:“我好歹也是南詔堂堂公主,絕對不能做妾。”
“朕可以下一道旨意,你與宸王妃平起平坐。”
皇帝寸步不讓,毋庸置疑,沉沉的君王之威令她抬不起頭來。
阿詩卓瑪明白,自己已經沒有了彆的選擇。
她直到現在還不明白,皇帝老爺子為什麼會讓自己嫁給司陌宸。
在眾位皇子之中,司陌宸似乎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位。
他不及太子尊貴,沒有淩王後台硬,不如司陌邯戰功赫赫,也不及司陌翊有錢。
甚至於,他的出身都不及這四個皇子。
麵對皇帝過於武斷的旨意,他甚至於都沒有一丁點反抗的勇氣。
若是找一樣他的發光點,應當就是他的學識,他頗有謙謙君子之風的風範。
一個說不上欣賞,也說不上討厭的人,隻是滿心瞧不上。
在這一刻,阿詩卓瑪的心裡滿是頹喪。
她終於發現,自己真的是過於自負了,還以為自己隱在暗處,可以將這盤棋下通透。
誰知道,一著不慎,全盤皆輸,司陌年的隨手撥弄,就徹底地,毀了她對未來的憧憬與計劃。
司陌宸就司陌宸吧,這個男人最起碼看起來不危險。隻要能攻入南詔,助自己將大王子拉下馬,誰還不是個傀儡呢?
至於宸王妃,在南詔的地盤上,自己還不是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將她玩弄於掌心?
阿詩卓瑪乖乖領旨謝恩。
消息傳開,整個獵場都在滿是驚訝地議論。
一是議論,宸王是什麼時候跟卓瑪公主勾搭成奸的。
二是議論,宸王妃的處境自此之後便尷尬起來。
最為震驚的,還是司陌年。
他一直守在行宮外,等著皇帝老爺子的傳召。
打算當老爺子問起的時候,便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地請罪,然後涕淚橫流地,表示願意和親南詔,願意率領將軍府的人討伐南詔,為長安建功立業。
可是皇帝老爺子隨之傳出來的,竟然是阿詩卓瑪與司陌宸的賜婚旨意。
莫非,阿詩卓瑪並不知情?
他開始懊悔,適才自己顧慮重重,差了那一丁點的勇氣。
若是自己先下手為強,還有逆風翻盤的可能嗎?
消息很快傳回了上京。
沈嶠與司陌邯沒想到,皇帝老爺子會再一次否定了司陌年。
難怪說世事無常,誰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呢?
好歹也算是塵埃落定。
太子府的那個瘋丫鬟因為中毒事件長了,神經受損,醫治起來並不順利。
這兩日,沈嶠使儘渾身解數,都沒有什麼起色。
那個丫頭仍舊是癡癡傻傻的,神誌不清。
還沒到寒冬臘月,天氣回暖,道路上的雪已經開始融化。獵場距離上京也不遠,估計皇帝等人很快也就應該回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