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嶠微眯了眸子:“你說是皇後讓你派人刺殺我?”
“對啊,皇後早就看你不順眼了。你有一次進宮給燕妃看診,燕妃跟前有個吃裡扒外的宮女叫青杏兒的,想要陷害你,你可知道,究竟是誰指使的?”
沈嶠隱約記得,後來燕妃與黎妃設計,引蛇出洞,查出那青杏兒乃是穆貴妃的人。
當時自己還曾覺得疑惑,感覺穆貴妃委實沒有如此針對自己的動機。
她如實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是不是也認為是穆貴妃?那你就大錯特錯了。實際上,指使這個宮女的,不是彆人,正是皇後娘娘。因為,這個法子就是我給獻的計。
不僅可以利用燕妃的頑疾除掉她,又能栽贓給你。最後再將計就計,嫁禍給穆貴妃,殺掉青杏兒滅口。如此就可以一石三鳥,除掉皇後娘娘所有的心頭大患。
隻可惜,最後沒能如願以償,被你識破了。但是好歹,令皇上與穆貴妃生隙,並且加深了他削減穆家兵權的決心,鏟除了淩王的羽翼。
怎麼樣?沒想到吧?我能坐穩這太子側妃的位子,靠的可不僅僅隻是狐媚的手腕。”
沈嶠清楚地記得,當時燕妃請自己進宮診病,就是皇後向著她舉薦的自己。當時自己也曾懷疑過,與皇後是否有關係。
所以花側妃這般沾沾自喜地和盤托出,沈嶠並不十分驚訝。
她略一猶豫:“你這麼說可有證據嗎?”
花側妃嗤笑:“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?你可以問問皇後身邊伺候的那個宮婢,名叫流香的,當時她就在一旁伺候,這青杏兒便與她私下裡要好。
我再跟你說一件事情,上次蟲王節在皇宮,太子剛娶進門的王側妃為何敢有那樣的膽量陷害你?你以為真是她替穆錦衣出頭嗎?”
沈嶠臉色微變:“你的意思是說,也是皇後指使的?”
“廢話,若非有皇後撐腰,她還不敢在宮裡這樣放肆。當時就是我們給皇後請安,皇後授意我找機會除掉你。
隻不過我略施小計,王側妃這個蠢貨為了搶我的功勞,就搶先了我一步。”
“依照你的意思,皇後早就知道你的身份?”
“否則呢?沒有她與太子撐腰,我哪敢當著太子的麵給宸王下蠱?
更不用說給千裡之外的邯王殿下下蠱了,我可沒有那麼長的手,能伸進戒備森嚴的軍營裡,那都是太子安排他的人所為。
而且,我也沒有這般煞費苦心,栽贓淩王的必要。這對我沒有絲毫的好處不說,還會暴露我的身份。這都是太子為了掃清他的障礙,指使我做的。”
“他們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身份的?”
“就是被芊芊那個死丫頭壞了我的大事,太子府上車夫當時跟她在一起,知道她去了蛇山。
雖然我迫於無奈,將芊芊放了回來,但是太子仍舊對我起了疑心,派人前往青州調查我的來曆,千方百計地跟蹤我,知道了我的秘密。
當時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,但是很意外,他竟然並沒有對外揭穿我的身份,還與我約法三章,將我留在了太子府。
從那以後,我就擁有了雙重身份。一麵是南詔臥底,搜集長安機密情報;另一麵,利用蠱毒為太子做事,鏟除異己。”
“太子竟然放任你出賣長安情報而不管?”
“我給南詔大王子送去的每一封情報,都必須太子殿下親自過目,對於我的一舉一動,他也了如指掌。”
花側妃的口供簡直無懈可擊。
沈嶠略一沉吟,再次審問道:“你說所有事情都是太子殿下指使你做的,此事還有誰可以作證?你又有什麼證據?”
“你這話說得好生幼稚。”花側妃譏笑:“如此機密之事,太子殿下怎麼可能讓彆人捉住把柄?
所有的計劃都是我們在床榻之上謀劃的,難不成我還讓他給我寫個字據不成?凡是知道此事的,早就不在人世了。”
沈嶠並未反駁她的話:“據我所知,太子殿下對你那般嬌寵,你在身份暴露之後,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供認出他,我能知道為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