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嶠也滿心歡喜,推門進屋,秦若儀紅腫著眼睛,頭發淩亂,嘴角卻幾乎咧到腮幫子上,一臉傻笑。
沈嶠忍不住打趣:“嘖嘖,終於如願以償把自己嫁出去了,瞧你樂得這樣兒。”
麵對她的調侃,秦若儀絲毫不以為意,美滋滋地道:“百裡說他不介意我的過去,隻圖我的人。嶠嶠,你說他等這股勁兒過去,不會後悔吧?”
“你不問他問我做什麼?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。”
秦若儀吭哧半天,猶豫著道:“我就怕他父母來了,知道我以前的過往,萬一不樂意,他豈不就後悔了?”
沈嶠抿著嘴兒:“那你剛才那麼乖順做什麼?直接就讓他立即把你娶了,生米煮成熟飯,不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嗎?”
“上趕著不是買賣,我要是那麼迫不及待,倒是顯得我多麼廉價似的。”
沈嶠眨眨眸子:“所以你是想讓我催催他?”
秦若儀有點不好意思:“反正,你是我最好的姐妹,向著誰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“嘁!我算是知道了,這媒人的錢不好掙啊。回頭百裡更要是後悔了,還不將我沈嶠兩個字掛在他嘴角上罵一輩子?”
“他要是敢罵你,我第一個不答應。”
“有道是新人送進房,媒人扔過牆,到時候你不跟著一塊罵,我就謝天謝地了。”沈嶠繼續調侃。
“你就說,你到底管不管吧?”秦若儀有點羞惱。
“管,必須管。”沈嶠忍著笑:“我這就去前邊,告訴百裡參將,秦小姐怕到嘴的鴨子再飛了,等不及要嫁人,最好今兒就把堂拜了。”
一個枕頭直接朝著沈嶠丟了過來。
沈嶠已經逃了出去。
這兩日因為審案,絞儘了腦汁,在秦若儀這裡,終於能放鬆一些。
來到前院,秦大人正與百裡更商議大婚之事。
沈嶠將秦夫人悄悄叫到一旁,低聲將秦若儀羞於出口的話說了。
秦夫人倒是與女兒一拍即合:“我也覺得,這事兒早點辦妥了省心。若儀已經嫁過一次,這次府上就不風光大辦了,隻通知幾個至親好友送嫁就行。就看百裡那邊怎麼說。”
心裡略一合計,就有了主意,笑著上前,對百裡更與秦大人道:
“我剛才找府上的魏婆子問了問,她按照百裡參將與若儀的生辰八字給算出來兩個天選的好日子。
一個是後天,另一個要八個月之後了。我合計著,後天太倉促,百裡參將府上肯定是準備不妥,那就隻能八個月之後了。”
秦大人一聽,也有點犯難,看一眼百裡更:“不知道百裡參將意下如何?”
百裡更略一沉吟:“秦大人也知道,南詔戰事在即,假如需要我出征,這一仗還不知道要打幾年,才能回京。
我想後天就迎娶秦小姐,隻是這時間上的確有些倉促,有些聘禮準備不及,怕委屈了她。”
“這個是不打緊的,”秦夫人眉開眼笑地搶先道:“隻要你們兩人情投意合,這些繁文縟節我們也不甚在乎。”
百裡更心裡略作合計:“秦大人,秦夫人,您看這樣如何,後天我便迎娶秦小姐進門,先拜了堂。
等朝廷點兵出征之後,假如我留在長安,我再帶著秦小姐回我府上,大宴賓客,廣而告之。這樣安排可妥當?”
當然妥當!
秦夫人與秦大人隻對視一眼,便微微頷首,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秦夫人笑得合不攏嘴:“隻有一天多的時間了,我這就叫府上管事過來,商議你們大婚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