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的功夫,司陌邯就將太子請了回來。
太子已經從司陌邯口中得知事情緣由,騎著馬風風火火地趕回來,磕磕絆絆地就要往屋子裡闖,被同樣心急如焚的太師夫人給攔住了。
“太子殿下留步,沈姑娘正在裡麵給太子妃接生,您稍等片刻,裡麵進不得。”
“嗬嗬,我如今已經這般落魄,還怕觸什麼黴頭?你們全都給本王讓開!”
沈嶠在屋裡聽到太子說話,立即出聲道:
“太子殿下儘管放心,太子妃沒事,胎兒也已經順利娩出。隻不過我現在需要給她進行一個小手術止血,請不要入內打擾,片刻就好。”
太子聽她這樣說,方才放下心來,不再執意要進,頹喪地靠著屋門,緊握雙拳。
穩婆將死去的胎兒包裹著,抱出去處理了。
清宮手術也很快做好,沈嶠將所有事情處理好,給太子妃又用了止血與消炎的藥。
太子妃算是從鬼門關裡轉一圈回來了。
失去孩子的打擊令她仍舊耿耿於懷,見到太子,立即情緒激動,崩潰大哭,連連道歉,將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。
太子經曆這場變故,許多事情與道理也恍然大悟。
從司陌邯口中得知,太子妃為了替他求情,竟然不惜以自身性命證明他的清白,想起以前自己專寵花側妃,處處冷落待她不公,心中不覺有些愧疚。
握著她的手,熱淚盈眶。
沈嶠默默地退出去,並且關閉了屋門,留夫妻二人在房間裡說話。
司陌邯命人前往宮裡報了平安,自作主張道:“太子妃病體未愈,大哥就暫且在府上陪她一晚,明日我再來送大哥回去。”
太子起身,推門而出,叫住了司陌邯。
“不必了,我這就跟你一同回去。”
“可大嫂她……”
“她今日能轉危為安,多謝沈姑娘出手相救,這份恩情,本王記下了。我也相信,沈姑娘能儘快查明此案,還我一個清白。”
沈嶠適才也隻是情況危急,所以信口開河,勸慰太子妃。
關於太子的案子,皇後已經認罪,花側妃已經死了,自己怎麼查?上哪裡找證據?
這就是一個死結啊。
就連皇帝老爺子都一時間為難,不知道如何處理,自己能怎麼辦?
司陌邯看了沈嶠一眼,沈嶠也隻能訕訕一笑。
“我想請問太子殿下一聲,當時你動手掐住花側妃的時候,有沒有注意到,她身上有蟲子鑽出來突然攻擊你?”
太子搖頭:“沒有,她當時完全放棄了掙紮,完全就是一心求死。”
“那當你鬆開手的時候,花側妃是否是已經斃命了?”
太子回憶了一下:“其實,我當時的確是酒後一時衝動,並不想真的殺了她。可是她一再地挑釁並激怒我,我才使了氣力。
她因為窒息憋得臉通紅,眼睛都鼓突出來,我心裡一陣害怕,立即鬆了手,當時就後悔了,也想救她一命的,可惜無從下手。她倒在地上,抽搐了幾下就死了。”
太子的話與那個姓魯的獄卒所描述的一模一樣。
沈嶠心裡也升騰起疑惑來,當時自己曾經簡單檢驗過花側妃的屍體,她外表符合機械性窒息死亡特征,頸間的確有表皮傷害,但頸骨完好,甲狀軟骨角與舌骨也並未骨折。
這說明太子當時所使的氣力也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