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側妃被捕之後,她在太子府的親信花粥也被關押在這大牢裡,被審問過兩次了。
司陌邯來的時候並未報太大的希望,單純隻是閒著也是閒著。
小廝跪在地上,司陌邯就像聊家常一般,問候了他七大姑八大姨,還有他在太子府的飲食起居。
然後問他:“你跟著花側妃這麼久,你懂得蠱術嗎?”
小廝搖頭:“不會,我天生害怕那些密密麻麻的玩意兒,看到她那些蟲子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。”
“那你可曾親眼見過花側妃給彆人下蠱?”
小廝想了想:“見過。”
“給誰?”
“給宸王殿下。”
“怎麼下的?”
“太子殿下請宸王前來府上吃酒,我負責送酒。花側妃讓我將酒壺換成了陰陽壺。”
“什麼叫陰陽壺?”
“就是這酒壺外表看起來跟彆的酒壺一樣,但是卻內有乾坤,分成兩格,可以裝不同味道的酒。
花側妃將蠱就下在其中一側酒壺裡,她親自倒酒,轉到宸王殿下跟前的時候,用手轉動酒壺上麵的壺蓋,裡麵的酒就轉了半圈,倒出來的酒就是被下了蠱的。”
“嘗不出來?”
“酒是用薑絲話梅煮過的,裡麵有點顆粒東西也正常。”
“那花側妃有沒有跟你說,她為什麼要選擇下陰陽蠱?”
“她說是上麵的命令,也覺得納悶兒,大費周折又不痛不癢的。”
“哪個上麵?南詔大王子?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。反正消息以及指使都是鄭貨郎送進來的。我隻負責接手,然後轉交,偶爾會聽到一點消息,全都供認過了。”
“除了鄭貨郎,還有誰跟花側妃聯絡?”
小廝認真地想了想:“花側妃擔心身份暴露,一直挺謹慎的,始終與鄭貨郎單線聯絡。而且她在上京畢竟根基淺,沒有幾個值得信賴的心腹。
這些人手都是大王子提前安排潛伏在上京的。鄭貨郎之後,就是那個雜貨店老板親自與我們聯絡。”
“張快腿兒與周六呢?”
“張快腿兒我知道,一個人潛伏在軍營裡有六七年了。”
“一個人?那個在大街之上被花側妃滅口的奸細,就是指使周六給本王下蠱的士兵,姓李名照的,難道不是你們的人嗎?”
“他好像不是花側妃的人。”小廝有點狐疑地道。
“何以見得?”
“因為,花側妃殺他滅口的時候,我恰好就在,她在下手之前,曾詢問過那個人,他的主子是誰。”
司陌邯立即警醒起來:“誰?”
小廝搖頭:“那人知道他難逃一死,並沒有供認出來。我當時還覺得納悶,不知道花側妃為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句話。但是我也不敢多問,畢竟知道得越多,活得越短。”
他倒是個明白人。
“李照被滅口的時候,太子也在場,恰好與本王在街上偶遇,此事難道不是太子指使花側妃做的嗎?”
“不是,”小廝篤定地道:“當時花側妃與太子恰好在街上,聽說邯王您正在率兵捉捕南詔奸細,太子就要上前瞧個熱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