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陌宸一愣,然後笑意逐漸浮上臉,歉意地道:“我也隻是與你玩笑而已,瞧你這劈頭蓋臉一通訓斥,南詔公主果真是不好惹的。”
“你那是玩笑嗎?凶巴巴的,一本正經,想要吃人的架勢。”
“我可不敢凶你,萬一公主你記仇,到了南詔,再給我也下個蠱,讓我如四弟那般生不如死的,那我可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。”
他放下身段說軟話,阿詩卓瑪也借坡下驢:“宸王殿下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害怕,是不是有點晚了?”
司陌宸無奈搖頭:“看來,我得去找沈嶠討要她的那個玉白菜,戴著防身。”
阿詩卓瑪抿著嘴兒,從懷裡將玉白菜摸了出來,在他麵前晃了晃:“你說的是這個嗎?”
司陌宸一愣,然後麵色微變,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:“怎麼會在你這裡?”
“你這麼緊張做什麼?”
司陌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我竟然忘記自己身上的蠱蟲已經解了,現在不怕這個味道了。”
阿詩卓瑪將手朝著他跟前伸了伸:“那送給你防身吧?免得在我跟前提心吊膽的。”
司陌宸“嗬嗬”笑道:“既然這蠱王盅對你都沒有作用,那我要它做什麼?都是女兒家的玩意兒。”
阿詩卓瑪將玉白菜重新收了回來,納入懷中:“這可是你不要的。”
“大不了,日後我對卓瑪公主你百依百順,還請卓瑪公主手下留情了。”
阿詩卓瑪也一改適才的咄咄逼人,笑得一臉單純:
“日後我還要多多仰仗宸王殿下呢。時辰不早,早點進去吧。你不是說,還要去給德嬪娘娘請安嗎?”
宸王點頭,二人徑直進了宮。
沈嶠的宅子。
司陌邯興衝衝地一頭闖了進來,沈嶠正在畫草圖,手裡攥著毛筆,不自覺地,啃著毛筆杆。
這些天越來越冷了,每天晨起炭盆裡的炭火便熄了,屋子裡冷的好像冰窖一般,怎麼都不想起。
今日難得忙裡偷閒,能睡到日上三竿。
她將自己設計的暖氣草圖翻出來,打算改進之後,尋幾個工匠早點將暖氣安了。
司陌邯直接推門而入,嚇了沈嶠一跳。
待到抬臉看到是他,這才重新低頭,蘸飽了墨汁。
“這麼早風風火火的做什麼?”
司陌邯直接走到她的跟前,一撩身上的狐裘披風,在她身側坐下,眸子裡亮晶晶的,喜悅閃爍。
“你猜?”
沈嶠手裡的狼毫一頓,扭臉看了他一眼:“這麼高興,做夢娶媳婦兒了?”
“猜對一半兒。”
“那就是做白日夢了。”
“給你一個機會重猜。”
沈嶠歪著腦袋:“你昨,今日一早要進宮,將我們昨日的發現回稟給皇上知道嗎?”
司陌邯點頭:“這不已經回來了嗎?”
“心情不錯,莫非是有新線索了?”
司陌邯搖頭:“當然也不是。”
“皇上一高興,賞你好東西了?”
司陌邯點頭:“又猜對了一半兒,父皇的確有賞,不過不是東西。”
“升官了?”
司陌邯點頭:“對!”
沈嶠撇嘴:“沒看出來,你還是一個官迷呢?封你做了什麼官?”
司陌邯望著她,一字一頓道:“新郎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