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剛剛被封後,就立即前來找自己興師問罪,說明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。
她為什麼就恰好找到了小棍子?而且還從禦醫那裡得知自己有孕的事情?
她的眼睛越瞪越大,一臉的難以置信,磕磕巴巴地道:“這是你的圈套!”
德妃得意一笑:“什麼叫圈套?分明是你自己貪心,耐不住寂寞,我隻不過是給你送了一個枕頭而已。”
“小千子是你故意安排在我身邊的人?”
“不錯啊,你一定很喜歡這份大禮吧?我聽小千子說,你在床上真的蠻浪的,花樣也多,難怪能後來者居上,迷上皇上。”
沈北思簡直恨得咬牙切齒:“無恥!”
“嗬嗬,我無恥,也比你如此下賤放蕩要好,真是饑不擇食啊。”
沈北思抬起臉,瞪著德妃:“你究竟想怎樣?”
德妃微微俯下身,得意一笑:“我一直覺得你沈北思可沒有這麼多的心眼,這一切,是不是都是沈嶠攛掇你乾的?”
沈北思眨眨眸子,瞬間明白了德妃今日來此的用意。
自己一個小小的妃嬪,對於她的後位毫無影響,她犯不著這樣處心積慮地對付自己,她的目的不是自己,而是想要對付沈嶠!對付相府!
她暗自握緊了拳頭:“你想利用我對付大姐?”
“沈嶠這個人,野心勃勃,串通南詔公主,私通南詔二王子,指使花側妃,想與邯王謀反篡位。
隻要你與沈相大義滅親,一同揭發她的罪行,我可以保你與相府安然無罪,並且,替你保守這個秘密,讓你順利生下你肚子裡的孩子,讓你後半生富貴榮華,你覺得如何?”
沈北思冷冷地問:“你還想利用我要挾我父親?”
“怎麼,不行嗎?你這可是連坐的罪過。沈相為了保住他的官職,保住你的性命,應當不會拒絕吧?”
“你德妃默默無聞這麼多年,不爭寵,不張揚,夾著尾巴做人,誰都看不出來,你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野心啊。”
德妃得意地“咯咯”笑:“誰像你沈北思似的,做事那麼張揚,為了討好皇帝爭寵,都快成了後宮的公敵了。”
“除掉我大姐與邯王,宸王殿下手握穆家軍的兵權,就可以所向披靡,無人能敵了。”
“不錯,我就是將來長安最尊貴的太後。如何,你現在投誠還來得及。
隻要在我這張供詞之上按下手印,簽上你的名字,你和肚子裡的孩子,後半生的榮華,就穩了。”
德妃一擺手,後麵宮人摸出一張紙,打開遞給沈北思。
沈北思接在手裡,打開一看,滿篇都是沈嶠與司陌邯如何勾結南詔,如何指使花側妃,如何謀劃造反的供詞。
德妃乃是有備而來。
“如何?識時務者為俊傑,見風使舵是你沈北思的長處,你應當不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吧?”
沈北思麵上表情千變萬化,最終在德妃淫威之下,暗自一咬牙:“給我筆!”
德妃頓時心中一喜,吩咐宮人:“筆墨伺候!”
旁邊案上就有現成的筆墨,宮人將毛筆蘸滿墨汁,捧著遞給沈北思。
沈北思接在手裡,顫抖著,突然將毛筆反轉,猛然朝著地上狠狠一戳。
毛筆筆杆乃是竹子所製,這用力一戳,竟四分五裂。
然後沈北思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,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,將手裡毛筆朝著德妃的咽喉處,狠狠地戳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