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啟雲的意識從黑暗中逐漸浮起,仿佛被一縷微光牽引著,從深不見底的夢境中掙脫出來。眼皮沉重,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,這才緩緩睜開。
“唔...”
帳篷內光線昏暗,隻有幾縷日光透過縫隙滲入。
白啟雲稍微感受了一番,身下是一條粗糙的毛毯,觸感有些紮人,但還算乾燥溫暖。
他微微側頭,看到帳篷的支架由某種木材製成,看不出準確的材質。
他試著動了動手指,確認身體沒有受傷,但當他習慣性地運轉體內的力量時,卻猛然發現力量竟然凝滯在經脈之中,無法調動。
更詭異的是,他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法則纏繞在他的力量上,將他的能力牢牢束縛。
“這是...被時間法則影響了?”
他皺了皺眉。
帳篷內很安靜,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。
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草藥味,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,像是有人在他昏迷時燃燒過香料。
白啟雲緩緩撐起上半身,肌肉立刻傳來一陣酸澀。
“嘶...”
他下意識地悶哼一聲,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下的毛毯。
這具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,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在無聲地抗議著。
果然,想要硬抗時間亂流不可能不付出代價。
他低頭查看自己的狀況。原本合身的衣物如今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,袖口和衣襟滿是裂痕,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反複撕扯過。
指尖輕輕一碰,布料便簌簌掉落碎屑。
“嘖,果然嗎。”
就在白啟雲檢查自身時,帳篷前突然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咳...“
白啟雲猛地抬頭,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端著木碗站原地。
“你……竟然醒了?“
他的聲音低沉沙啞,帶著濃重的口音,但卻能聽出是璃月話。
帳篷內的光線隨著帳簾掀起又落下,忽明忽暗。
白啟雲打量起麵前的男人,那中年男人身形挺拔如崖邊古鬆,雖然穿著一身粗麻衣物,但卻氣質沉穩,一看就不像普通人。
這身衣服外加這個口音...他是穿越到古時代的璃月了嗎?
男人見白啟雲盯著自己,端著木碗走了進來,乾笑兩聲道。
“感覺如何?我本來還想給你服一碗藥湯來著,現在看卻是不急了。”
聞言,白啟雲微微頷首。
“多謝閣下的救助,我的身體...並無大礙,隻是行動還稍微有些不便。”
這話說的倒是真話,雖然他此時無法催動元素力,但千錘百煉的肉身卻依舊保留了下來。
尋常的刀劍已經傷不到此時的他。
雖然不能說肉身硬撼近神者,但依仗著肉身強度,跟隊長級糾纏一番倒也不是什麼難事。
當然,前提是人家願意跟他打,畢竟很多隊長級都會飛。
他現在可沒有滯空能力。
白啟雲撐起還有些發麻的手臂,指尖不經意觸碰到腰間破損的衣料,有些尷尬。
“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?“
他聲音裡帶著久未飲水的沙啞。
“白嶽。“
倒騰完手中活計的男人拍了拍沾著炭灰的粗布衣袖,語氣有些隨意。
“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?”
白啟雲聞言,眉頭微挑。
姓白?還是在璃月...這家夥該不會是他家裡的老祖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