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子期……”
沈燃扶了扶額,無奈道:“我從前討厭你果然是沒有錯的。”
薛念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他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裡衣,翻來覆去找最乾淨的地方撕下一塊布條,低頭給沈燃包紮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割的實在太深,鮮血順著白玉般的手臂淌下來,至今也沒有完全止住。
甚至浸溼了腕上戴著的紅繩。
自到陵豫關以來,第二次了。
薛念瞧著那道傷,瞳孔難以抑制的縮了縮。他低聲道:“陛下不要生氣,臣認打認罰。”
他指尖重新變得滾燙,與沈燃形成鮮明對比,猶如冰火兩重天。
燙的人心煩意亂。
沈燃皺了皺眉,想把手抽出來:“我自己來。你……薛子期?”
他用力拽了兩下,但是薛唸的手紋絲都沒動。
沈燃本來就沒薛念力氣大,如今還疲倦又失血,就更是落在了下風。
即使彼此間不再針鋒相對,然而被壓制的感覺還是不太爽。
他目光落在薛念抓著自己的手上,眼底清寒冷冽,又彷彿有星火四濺。
薛念卻是笑而不語,那雙眼睛本是一汪靜謐的水,此時卻忽然起了波瀾。
雖然是相對無言,但倘若眼睛能說話,那現在恐怕就有千言萬語。
陰森森的地洞,旁邊是面目青紫腫脹的屍體。
可遍地都是風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