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……”遠山和葉看向安德烈卡梅隆,臉上依舊帶著驚訝,“你、你確定死者是這麼說的嗎?”
安德烈卡梅隆見越水七槻和磯貝渚也看過來,一頭霧水地點頭肯定,“是啊,池先生說的和我聽到的幾乎一模一樣!”
“也難怪你沒發現,你是外國人嘛……”磯貝渚小聲嘀咕著,看了看周圍的客人,俯身湊近安德烈卡梅隆耳邊,低聲解釋道,“在關西話裡,這種語境下的‘自己’,其實是‘你’的意思……”
“等等,這是為什麼啊?”安德烈卡梅隆一臉震驚,難以理解,“日文裡的‘自己’不是‘me’的意思嗎?為什麼會是‘you’的意思?”
他之前是學了假日語嗎?
遠山和葉趴在桌旁,有些無奈地笑著,壓低聲音道,“要結合語境啦,比如說,‘這是我們的責任’這裡的‘我們’,當然包括著自己,但如果是吵架的時候,用同樣的詞句,卻是在說對方,也就是‘這是你的責任’……”
安德烈卡梅隆一臉問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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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Me’就是‘Me’,‘You’就是‘You’,‘We’就是‘We’,為什麼有時候‘Me’要理解成‘You’呢?又為什麼連‘We’有時候都是‘You’的意思?
讓人頭禿。
“還有啊,”遠山和葉很認真地當起了日語老師,“如果你聽到死者的話,和非遲說的一樣,是用了‘塗’字,那麼死者說的‘阿部’應該不是指人啦……”
安德烈卡梅隆更懵了,“不是人嗎?可是這種稱呼……”
“應該是你把‘AME’聽成了‘ABE’,”遠山和葉笑道,“AME就是糖球啊,死者是說‘給糖球塗毒的你’。”
安德烈卡梅隆有點崩潰,“為什麼說糖球,要說得像是稱呼某個人一樣啊?”
越水七槻見安德烈卡梅隆一副沒法理解的模樣,只好笑道,“我們平時也會在生活中、電視上聽到關西話,已經習慣了,一聽就能明白,你在國外學習日語的時候,應該只接觸過關東話,所以理解不了也很正常啦。”
安德烈卡梅隆點了點頭。
關西話嗎?真的很……沒道理!不講基本道理!
越水七槻又看向池非遲,“那麼,卡梅隆先生聽到的,其實是‘在糖球上塗毒的是你,你一定要負責’,對吧?也就是說,死者不是在向某個人承認自己的罪行,而是指責對方,讓對方承擔起殺人的罪行,說不定是想勸對方自首……”
“這麼一來,他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啊,”磯貝渚摸著下巴道,“既然人不是死者殺的,那他就沒有自殺謝罪的理由,相反,他有可能是知道某個人犯下了殺人的罪行,被對方給殺人滅口了。”
玻璃店門外,兩輛狂飆而來的警車急剎停下。
目暮十三帶隊下車,進門時抬手壓了壓頭上帽子,目光銳利地環視四周,“有人報警說這裡有人死了,報警人是誰呢?具體又是什麼情況?”
“我去跟目暮警官說一聲,”越水七槻說著,起身看了看因行動不便而坐在外側、擋了自己路的池非遲,沒等池非遲起身讓路,就伸手扶在池非遲左右兩側的沙發靠背上,直接從池非遲腿上跨了過去,拉著遠山和葉就跑,“池先生,你不方便起身就坐著吧,我跟和葉過去!”
“那我也去跟警方說明一下情況!”安德烈卡梅隆也跟著起身,走了過去。
磯貝渚看了看送紅茶過來的服務生,對池非遲無奈攤手,“好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能閒著喝茶了。”
池非遲看著服務生彎腰把兩壺紅茶、杯子陸續放到桌上,“沒關係,待會兒總會有人說得口乾舌燥想喝茶。”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