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人心燃怒火,氣運化為刃。
龍氣法禁對趙家人的壓制,變得更加強橫;但對其他修士的壓制,卻出現了明顯削弱。
魔教魔修尚未登場,郡守楚狂生,卻領著其他世家的修士齊聚趙府,痛陳趙家人七大罪狀後,當場宣佈誅趙家全族,格殺勿論。
楚狂生沒有出手;郡府掛職的修士,也沒有出手;甚至武安卒中的修士,還散佈於郡城各處,防備魔修。
但有人會出手。
響應楚狂生號召,殺入趙府的,全是其他世家的修士。
冷眼看著世家修士鬥法,楚狂生輕聲對其身旁的楚天行說道:
“無論制度如何變,富者愈富,貧者愈貧,大勢難逆。若想促進民生,要麼向外求,自外部採肉,讓民眾喝湯;要麼,便只能內部割肉,讓利於民,與民同樂。”
“引進蒸汽技術,革新百業,確實能促進經濟流通,增長財富。但要想確保財富增長健康,分配合理,我思來想去,當行割肉換血之舉。畢竟,流水方能不腐。”
“原本,我想著南奕文章如此尖銳,應是位正氣十足之少年,便打算讓他出頭,挑破膿瘡。但他看似有幾分濟世之心,實則滿心算計得失,只顧自身修行,沒有為民請命、奮不顧身之情懷,難以利用。”
“不得已,只好借魔修之力,破此趙家。”
楚天行眸帶隱憂,說:“這夥魔修,不知是何來路。今番襲擾南天城,也不知他們意欲何為。”
“或許是為了搶奪瀛州島至寶?不過無妨,不論他們有何目的,都兜得住。”楚狂生不置可否道。
而在說完之後,他於心中暗自補了一句:“就算我兜不住。有陶師兄在,也能兜住。”
…………
站在某處酒樓之頂,遠遠觀望著趙府情況的南奕,目瞪口呆。
他感覺楚狂生是在玩火,魔修當前,居然還有心思先對趙家下手。
南奕不是楚狂生,不知楚狂生趁此機會先剷除毒瘤趙家,究竟是圖什麼。
但他知道,此時正有許多民眾正在往趙府聚。這些民眾,或許是想匯聚無形之力,討個公道。
而郡守誅趙家全族,也確實可以說是在推行公道。
可這種術法對轟的血淋淋場景,絕對會震撼乃至粉碎百姓三觀。
再加上暗裡還有不知多少魔修會冒出來,南奕懷疑,等到諸事畢後,水月仙門的修士究竟有沒有餘力,清洗全城百姓關於神詭異事的記憶。
不過這些,卻與南奕無關。
正如陶知命所說,天塌下來,自有個高的頂。
陶知命今早便不見了蹤影,只讓南奕自行注意安全。
南奕便領著郭來,躲得遠遠的。等趙府亂起時,遠遠觀望了一下趙府動靜。
南奕自覺,他躲在戰場邊緣當圍觀群眾,還有郭來作陪,應該是牽扯不了什麼,足夠安全。
最近襲擾南天城的魔修,南奕雖知道他們是永恆明火教教眾,卻也不知道他們有何來意。
他自不會認為,永恆明火教興師動眾,是為了找他麻煩。
和楚狂生等人一樣,南奕懷疑永恆明火教的最終目的,是為了搶奪前不久收容於無相書院內部、源自瀛州島的至寶。
如今,楚狂生借魔修之力壓制趙家,並逼著其他世家的修士出手,血洗趙家。
魔修很可能會趁機攻入無相書院,嘗試搶奪瀛州島至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