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眼見林夜還沒反應過來這一茬,南奕腳下一動,繼續衝向林夜,沉肩運勁,狠狠轟向林夜小腹。
只不過,這種招式看著兇狠,其實在修士眼中滿是破綻。
林夜一臉不屑,正欲催使術法反攻南奕,卻一下愣住。
他突然反應過來,南奕攻勢之所以不過爾爾,是因為南奕根本沒有運使法力,也不曾施展術法。
換言之,南奕眼下,根本沒在與他鬥法。
如果林夜催使術法反攻,那麼違反京城規矩,率先與人鬥法者,就不是南奕,而是林夜。
林夜意識到這一點,原本洋溢的笑意登時徹底僵硬。
但在林夜動作猛地一頓間,南奕卻不會加以留手,仍舊使足真氣轟向林夜腹部。
林夜只得散去印訣,慌忙右手下壓,試圖按住南奕這一拳。
而且,面對南奕灌注真氣的攻擊,林夜也不敢完全撤下法力。
可所謂的法力神異百倍於真氣,只針對神異之效。
如果只是單純地運使法力護體,尋常法力,並不會比真氣強到哪去。
林夜雖以右掌下壓按向南奕的勾拳。
但南奕真氣浩瀚,揮拳之勢所向披靡,林夜的格擋就如螳臂擋車般可笑,根本起不到阻攔作用。
南奕這一拳,反捲著林夜右掌,實打實地轟在林夜腹部。
就算林夜能以法力護住體內臟腑,仍舊會被南奕這一拳,打得被迫彎腰,弓著身子像蝦一般。
而後,南奕抬腿,一個膝撞,直接撞向林夜埋下來的腦袋,痛擊其臉面。
林夜只覺一股浩瀚偉力傳來,如海嘯驚濤轟然砸在自個臉頰上,使其呼吸都似有些困難。
知道南奕武技遠在自己之上,貼身糾纏只會被南奕不斷暴打,林夜乾脆順著這一記膝撞,腳下一蹬,往後暴退,拉開與南奕的距離。
南奕本可以伸手抓住林夜肩膀處的衣衫,不讓其拉開距離。
但略一猶豫,南奕還是收了手,任由林夜抽身往後急退。
林夜畢竟是修士。
南奕這般暴打,頂多讓其模樣悽慘些,顏面無存,卻並不能真正傷到林夜。
所以,在已經打掉林夜顏面的情況下,南奕倒也犯不著為了一時手感,繼續暴打林夜。
此時,林夜的臉上滿是血跡,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轉為煞白。他的嘴唇被打破,牙齒被擊碎,甚至連鼻孔也開始滲血,看起來著實悽慘。
不過,不管是南奕,還是在旁圍觀的蘇光等人,都是滿臉漠然,並不會被林夜悽慘模樣給迷惑住。
於修士而言,這點傷勢,連皮外傷都稱不上。甚至於即便是論痛楚,這點打擊,也未必能有接引源炁時的體內疼痛感強。
林夜急退十步後站定,也不至於就此叫苦賣慘。
他只擦了擦臉上血跡,眼神陰翳地看向南奕:“好,很好。堂堂修士,竟用武夫手段陰我。”
南奕不置可否,漫不經心地說:“我既開闢真氣武道,本就是武夫。你若不服,大可以修士手段來與我鬥。”
林夜被南奕堵得無話說。
他若施展術法,有蘇光一眾好友偏幫南奕,為南奕作證,說些南奕不曾率先施展術法的鬼話,必然會是他鬥法違規的下場。
可不施術法,面對南奕的拳腳攻擊,林夜竟只有捱打的份,全無還手之力。
如果有人能及時趕去報官,叫來武安卒,或許還能給林夜解圍,讓南奕等人不得不退。
但有其他修士盯著,林宅下人根本沒法趕去報官。
當下,除非徹徹底底地爆發氣息,主動引來武安卒,吃個簡單懲處,否則林夜也不知該如何給自己解圍。
不過這時,南奕開口道:“將蘇光身上劫氣解掉,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。”
林夜一聽,仍舊強自嘴硬道:“我說了不是我害的她!”
“彆嘴硬。”南奕抬起雙手,十指交錯,活動了下手指,“我說過,是非曲直自在人心。你如果罔顧事實,非要用強盜邏輯表示與你無關,那我也可以用強盜的方式,繼續和你好生比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