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尚,我問你的事情怎麼樣了?”
無了沒給他好臉色,讓他先坐下來,開始把脈。
“和尚,我問你話呢。”
“我不知道什麼獅魂,慧源,倒是你這身體,目前來看保護的還不錯,你體內不屬於你的內力應該就是周施主的內力吧,不錯,他練成了跟你同源的揚州慢,他的內力對你的身體有很不錯的療傷效果。”
無了大師鬆開手,表情還是比較滿意的。
“你的身體比我預想中的要好,可能也比我預料的多活個一兩年,但依舊不可輕視,還必須得找到更好的方法,徹底根治碧茶之毒,否則它就會如附骨之疽,一直折磨這你,最後讓你神志受損,不治而亡。”
“這些我都知道了,獅魂的事情對我很重要,你是肯定要告訴我的,還有另外一件事,我們一路走來,發現很多人都前往了百川院,百川院是不是出事了?”
李蓮花是真的怕了無了大師的嘮叨,這些年他也跟無了大師見過幾面,每次見面,都會被無了訓斥和嘮叨,如果不是這次不得不來,他還真的不太想來。
無了搖了搖頭,說道:“老衲還以為你早已心如鐵石,對百川院的事情不在意了呢。”
“別廢話,你如實告訴我,百川院到底是不是出事了,普渡寺和百川院同山而建,你肯定最清楚。”
“放心,百川院沒事,是百川院新近得了一把劍,於是便向四顧門昔日好友發出邀約,要召開賞劍大會,這把劍便是李施主當年的貼身配劍,少師。”
聽到這話,李蓮花表情微動,這把劍的確是他當年最重要的夥伴,所以即便過了十年,聽到它被人尋到,心中還是有所悸動。
無了繼續說道:“當年的東海之戰,少師隨著李施主一起墜入東海,數年後有人東海捕魚,復得此劍,之後此劍便被輾轉販賣,直到回到百川院,已經是歷經了四十三手,名劍的宿命啊,李施主不覺得此劍該回到他主人的手裡了嗎?”
李蓮花卻是語氣平靜的說道:“這名劍自然得重新再尋到一個好的主人,阿辰就是好的主人。”
見話題居然繞到了自己的身上,周辰當即反駁道:“你可別扯上我,跟我沒關係啊,而且大師,我個人覺得吧,你把人心想的太好了,你說百川院尋回少師是還記掛著李相夷;但在我看來,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。”
“他們更多的是想用這次賞劍大會,用李相夷的名號來壯大自己的聲勢,如果他們真的在意李相夷,根本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做這種事,反而是會好好收藏少師,靜候它的主人迴歸。”
無了笑道:“周施主說的也是一種可能,但普渡寺跟百川院同山而建,老衲對幾位院長的脾性還是有所瞭解的,他們並不是那樣的人,這一點李施主應該最清楚。”
李蓮花點頭道:“佛彼白石確實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“呵呵,那我怎麼聽說,當年你中的碧茶之毒,就是那雲彼丘所下。”
李蓮花驚訝的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他當然是早就已經知道這個事情,只不過沒有告訴過周辰。
周辰淡淡的說道:“我自然有我的渠道,小花,我承認當年你統領的四顧門,確實大部分人都是忠義兩全的好漢,但有些人嘛,那就不好說了,給自己門主下毒,這樣的叛徒居然還能活著,並且還繼續擔任百川院的院長,還真的是天大的笑話。”
“周施主,這件事情,老衲也是有所耳聞,其實雲彼丘近十年來都自閉於百川院,老衲當時就冒然猜測,他就是當年為李施主下了碧茶之毒的人;知你出事後,雲彼丘後悔莫及,遂趕去東海尋你數月未果,白院主找到他時,他竟無半分抵抗之意,被白院主一劍穿胸。”
“幸好紀院主及時查明瞭,他確實為妖人蠱惑,並非真心要害你,於是派人救下了他,可雲彼丘十年來畫地為牢,不肯寬恕自己。”
周辰聞言又是笑了:“大師的意思我明白,佛家講究回頭是岸,立地成佛;但在我看來,這也是要分人的,你說百川院查出雲彼丘並非真心害小花,這真的是個笑話。”
“當年小花率領四顧門跟金鴛盟開戰,小花雖是天下第一,但他要面對的乃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對手笛飛聲,就算是全盛狀態的小花,也不敢保證能贏笛飛聲;結果呢,雲彼丘還給他下毒,中了毒的小花再跟笛飛聲決鬥,是個人都能猜到結果,他雲彼丘會猜不到?可他依舊選擇了那麼做,那就說明,在他眼裡,討好金鴛盟的角麗譙遠比小花的性命重要。”
“至於事後他的所作所為,那更是一個笑話,若是他當時自刎謝罪,我還敬他是條好漢,說明他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;可實際上呢,他是尋找了數月,但這種行為,或許是有所愧疚,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安心。”
“至於說他畫地為牢,自閉於百川院十年,何嘗不是自我保護,要知道當年小花在武林中可是有不少追隨者,若是他下毒害小花的訊息傳了出去,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找他復仇。”
“可他在百川院中,百川院還封閉了他毒害小花的真相,並且繼續讓他擔任百川院院長之位,這說明什麼?說明在其他幾位院長眼裡,活著的雲彼丘遠比死去的李相夷更重要。”
“夠了,別再說了,阿辰。”李蓮花面色難看,想要阻止周辰。
周辰這次卻沒有聽他的,而是繼續說道:“小花,我佩服你的心胸,你拿得起,放得下,但事實就是事實,犯了錯的人,不能因為他知錯了,就揭過他的過錯;也就是東海之戰之後我們才認識,如果在這之前我們就認識,並且成為朋友的話,我絕對會去殺了雲彼丘,誰都攔不住。”
“阿彌陀佛。”
無了大師輕聲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