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明非正準備向零道個別就匆匆結束這次偶遇，零卻搶先一步開了口，佔再一次據了這次對話的主導權。

“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飯？”

路明非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零這句話是在對他發出邀請。冰山公主的視線也像是結了冰似的，注視在他的臉上萬年不動，望夫石大約也莫過如此了。

只是還沒等他回覆，零就已經接著說了下去。

“我今天的晚飯打多了，一個人吃不完。你上次請我吃了夜宵，正好這一次我請回去。”零說，“我在那邊佔了個位置。”

……

零的晚飯不像是單純的打多了。

路明非跟零其實在一起吃過幾次飯。她的胃口就跟她的身材一樣嬌小，典型的鴿子胃，吃飯就吃一小團，吃小份炒米粉也只能吃半碗。

路明非嚴重懷疑零不長個的原因就是青春期的時候吃太少了，營養不夠。只不過縱然是發育不良的零也已經該有的都有一些了，很難想象如果是完全發育的零會是怎麼樣的。

不過零今天打的晚飯，卻比她平時的食量要多得多，辣椒炒肉糖醋排骨三杯雞，還有一大碗西紅柿蛋花湯，都是路明非愛吃的菜。連飯都是拿大碗裝的。

三菜一湯的配置，再加個人感覺都夠吃。

察覺到路明非看著自己的視線，零用勺子在大碗裡蒯了一小碗飯，裝進白瓷的碗裡，頭也不抬的回答：

“上次吃夜宵的時候你說要我還是長身體的時候，要多吃點，免得營養不良。我就打了這麼多。”

蒯完飯的零，把大碗遞給路明非。
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路明非伸手從零手裡接飯碗，心裡想的卻是今天過後，應該會有更奇怪的流言纏上自己和零了。

手指相碰的一瞬間，從零的指尖感受到了並不出乎意料的冰涼，冰山公主的體溫果然和想象當中的一樣冷。

零一絲不苟的在座位上坐好，用及其標準的姿勢拿起筷子，夾起一小口米飯送進嘴裡慢慢咀嚼，動作輕的像是在玩什麼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。

路明非悄悄看零的臉，想起來今天在諾諾手機裡看到的那篇採訪稿的內容，放棄了準備問零知不知道他們之間正在傳緋聞的想法。

採訪稿裡說什麼“冰山公主並沒有否認她和路明非之間的戀愛緋聞”、“問到對路明非的看法是零直誇路明非是一個很靠譜的男朋友”之類的。想必這些都是芬格爾那貨捏造的採訪內容。

估計芬格爾只是在食堂門口攔住零拍了一張照片而已，就把照片放在了卡塞爾校園版的頭版頭條。

所以說搞新聞的男人一個字都不能夠相信啊。

想到這裡的路明非，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找芬格爾算賬的決心，最好還能趁這次機會反敲詐芬格爾一筆！把兩個人之間的債務一筆勾銷。

不過……零確實蠻漂亮的，眼睛挺大，鼻子也好看，如果零再長大一點的話，應該就是真人版《EVA》裡綾波麗的最佳飾演人選了……

也難怪卡塞爾學院男生板塊對他的詛咒貼已經屠版了。幻想一下石原里美如果嫁人了，大概各大論壇也會一樣哀鴻遍野的。

這時候零卻忽然抬起了頭，迎上了他一直看著她的視線。

路明非心猛地一跳。

“……我臉上沾了飯粒麼？”半秒之後，零緩緩問道。

“……飯粒？”路明非後知卻不覺。

“我最近在看《名偵探柯南》學日語，裡面有一集說，如果一個女孩子盯著男孩子的臉看，不是喜歡他，就是他臉上有什麼東西。”

零以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：“所以……我臉上沾了飯粒麼？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