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衝突、不衝突。”
潘海清滿臉諂媚,“您二位都是我們茅臺酒廠的恩人,大恩人。”
榮玉靜臉一紅,“哎呀,你這個人還怪會說話呢。”
這個電話便撥到了江弦那裡,榮玉靜給江弦大概講述了一遍事情原委。
江弦聽過以後,啼笑皆非,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乾脆給了榮玉靜自己家的地址,讓潘海清自己過來找他商議解決。
潘海清聽了以後,欣喜若狂,又是對著榮玉靜一陣千恩萬謝。
而後在張守仁的陪同下,提著他們廠的茅臺酒,登上了虎坊路15號江弦家的門。
“這位就是《高山下的花環》創作者江弦同志,這位是茅臺酒廠的生產科長潘海清同志。”張守仁給二人做了簡單的介紹。
潘海清愣了一瞬,馬上恭敬的和江弦握上了手。
“江弦同志,您好。”
“你好,請進。”江弦平淡一笑,給他錯開個身位。
潘海清邊進門邊詫異。
他來時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,看過很多江弦的介紹,可等他真的見到他本人,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。
“這麼年輕?”
不光是年輕。
關鍵長得和潘海清想的也很不一樣。
在他想象中,能寫出《高山下的花環》這樣的作者,怎麼也應該是個滿臉風霜、一臉滄桑的男人。
可是在潘海清眼裡,江弦本人長得有點清純,一張娃娃臉,有點像女孩兒,但是一笑又能給你擰出來點壞水兒那種。
“請坐。”江弦給潘海清倒了杯茶水,“海清同志來京城有段日子了吧,京城不好住宿,你這些天住在哪裡?”
“在防空洞住。”
“喲,那條件可艱苦。”
“害,我們這個歲數的人,啥沒經歷過,有張床就能睡了。”潘海清說。
寒暄幾句,稍微熟絡了一些,潘海清便開始賣慘。
“靳開來同志這個角色,我們全廠的工人都很喜歡,可他為什麼非跟我們的茅臺酒過不去呢?
他這一句‘氣死茅臺’,習水大麴不要緊,他們還多賣了12噸。不!問題不在銷量上,問題在於,現在大家都知道有一個酒叫‘氣死茅臺’了。
前些天在防空洞裡,還聽到幾個同志說今晚要暢飲一瓶‘氣死茅臺’,江弦同志,我們茅臺酒名甲天下,譽滿五洲,本來是中國的一大驕傲,現在這、這唉。”
潘海清滿面愁容,看模樣,真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。
習酒和茅臺同出貴州,成立時間也差不多。
習酒在習酒鎮,茅臺在茅臺鎮。
茅臺鎮在茅臺酒廠成立之前便已經存在,但習酒鎮原本卻只是習水縣的一個區,因為有習酒廠的存在,所以才被劃分出來並命名為習酒鎮。
這種“以酒名來命名地名”的殊榮在全國都是“獨一份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