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謂:文藝為工農兵服務。
露天當劇場,工地作舞臺,一臺臺樣板戲、舞蹈、話劇...為工人解乏提神。
“江弦同志,你看看這個。”
“啥啊?”
江弦接過份皺巴巴的《文匯報》,攤開,上面有佔據了一整版篇幅的文章:《傷痕》,復大中文系一年級,盧新華。
有句話是這樣說的:當年全中國讀者讀《傷痕》落下的眼淚,可以匯成一條河。
《傷痕》這篇小說一經發表,迅速轟動全國,《文匯報》將刊載有《傷痕》的報紙加印到180萬份,依舊無法滿足廣大讀者的需求。
一舉獲得78年首屆優秀短篇小說獎!
但總體說來,社會性極強,文學性較差。
這種文章就像是光陰蟬蛻,一脫離時代,便凋謝枯朽。
所以《傷痕》在江弦前世已沒了什麼名氣。
他蹲在地上,捧著報紙,一字一句掃過,最後興味索然的把《文匯報》一撂。
“怎麼樣,看完有啥體會?”旁邊人問。
江弦想起先聖同志看過這小說後,給出的八字評價。
“哭哭啼啼,沒有出息。”
“嗬,嘴夠不留情的您。”
“下棋下棋。”
江弦不由分說,擺開三尺棋盤,碼上三十二枚圓圓棋子。
工地上轟隆隆的施工聲,又被棋盤上車馬嘶鳴蓋了過去。
“靈感【象棋】進度+1,目前進度(86/100)”
“靈感【象棋】進度+1,目前進度(87/100)”
“靈感【象棋】進度+1,目前進度(88/100)”
...
今兒看棋的人少了些。
知青們扎著堆,對《傷痕》這篇小說各抒己見。
有人讚歎,說它是“一聲春雷”,也有部分人批評,覺得矯情,爭執不下,宛若此時文學評論界的縮影...
“靈感【象棋】進度+1,目前進度(100/100)”
呼。
又一局棋罷,江弦長舒口氣。
一連十五盤棋,他手起刀落,九勝四負二和。
“【象棋】目前進度(100/100)”
嘿,終於滿了!
午後陽光清澈,天邊掛著照得人輕捷的雲。
“江弦同志,一塊喝頓酒去。”砂漿車後,相熟一“工友”喊他一聲。
江弦推辭不過,只好先應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