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可是京城,他在這兒有這麼大個院子就這麼荒著?!
溜溜達達在院兒裡轉了一圈,回到景山東胡同的院子裡。
過垂花門進前院兒,景緻和此前已然不同。
垂花門後,左右兩邊兒貼著延伸出去一條抄手,先向兩側,再向前延伸,又從兩側回到中間,形狀跟兩條胳膊合在一塊兒似得,連線包抄了垂花門、廂房和正房。
廊上抹了硃紅色漆,朝著外院的一側還開設了些花窗,雕欄畫棟,廊腰縵回。
“小情郎你莫愁,此生只為你挽紅袖”哼著進步的小曲兒,江弦行行坐坐在抄手底下轉個一圈兒。
這會兒再看這座院子,和當初買來時候的景象已截然不同,他看得非常滿意。
進到正屋裡頭,他媽和江珂都在家。
饒月梅一看著他就跟他打聽朱琳的近況。
“她一切都好。”江弦隨口答了一句,而後自顧自的倒了杯熱茶。
不一會他爹也到了家裡,江弦立馬和他商量。
“爸,翠花衚衕那邊兒的院子,您抽空去幫我拾掇拾掇。”
江國慶一聽,和他瞪眼,“你把我當修院子的了?”
“您這不是經驗豐富麼?”江弦一臉諂媚的說,“您去簡單收拾收拾就行,我剛才過去看了一眼,滿院兒長的都是雜草。”
江國慶拗不過他,不情不願的接下他這活兒。
江弦在家裡頭吃了個飯才回到虎坊路那邊兒。
剛爬上樓梯,就瞅著個大高個在門口蹲著。
“你誰啊?”他皺起眉頭。
李成儒騰一下站起來,摸摸腦袋,“江弦同志,您忘了我了?”
江弦一瞅是這孫子,有點兒無奈,把門一開,“進來說。”
李成儒跟著進去,仔細打量了一眼四周,瞥著一整套完備的現代化家電,忍不住嘖嘖稱奇。
江弦給他倒一杯熱水,“李成儒同志,你來我家有什麼事情?”
“冒昧叨擾、冒昧叨擾。”
李成儒如鯁在喉,如芒刺背,如坐針氈。
他坐的板正,“我知道江弦同志你分分秒秒無比珍貴,我就長話短說吧,這事兒呢,說來慚愧,就是哈,哎呀,我從哪兒說起呢”
“有事你就直說吧。”
這小子兜著圈子,就是不進正題,江弦不耐煩的催促。
李成儒尷尬一笑,“我過來就是問問您看您這邊兒有沒有啥需要我出力的地方.”
江弦看他一眼,忍不住笑。
他算是聽明白了。
李成儒這是來投靠他。
既然話說開了,李成儒也不再忸怩。
“江弦同志,我知道您這兒拍的東西多,您有需要用演員的地方,您招呼一聲,我和朱琳同志是同學,我在班上的表現,您和朱琳同志打聽打聽,絕對次不了”
李成儒的發展屬於是有點兒尷尬那種,他是縫紉廠的工人,但是有個演員夢,自以為長了一張帥臉,很有天賦,結果現實很打臉,混進劇組以後,導演們只讓他當劇務。
大概在圈兒裡混了十年,人到中年的他才終於在《編輯部的故事》出演了個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