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”
路遙繼續翻動這一期的《延河》,李星那一篇評論之後緊跟著的就是賈平凹的評論:
“.江弦兄的《最後一個匈奴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,我要在我的文化衫上寫上“匈奴”這兩個字,我走到哪裡,我的祝賀就帶到哪裡。”
文化衫都知道吧?
就是一件圓領衫,在白色的襯衫上寫幾個潮流的文字。
這玩意80年代迅速在中國流行開。
當時寫最多的,無非是一些流行口號,帶上點反叛、調侃的態度。
尤其在王碩出現以後,最流行、最多的就是他裡的句子。
像什麼,“別理我,煩著呢。”
“我是流氓我怕誰?”
“跟著感覺走。”
“我吃蘋果你吃皮。”
“掙錢真累。”
“沒錢真苦。”
路遙想了想那個場景,賈平凹穿的文化衫上寫一個大大的“匈奴”。
這往大街上一走,不得讓人給他逮起來?
賈平凹後面,便是路遙的評論。
路遙自然也對這篇給出了高度評價。
在整篇評論的最後,他說:
“江弦是一個很大的謎,一個很大的未知數。”
在火車上睡了一夜,第二天矇矇亮時,路遙被吵醒,站起來伸個懶腰,等到上午九點,聽到火車上的廣播響起。
“旅客們,列車的行程是有限的,革命的里程是無限的。
讓我們在不同的崗位上,為加速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!
旅客們,終點站京城車站就要到了,等列車進展停穩以後,按順序下車。”
他收拾好行李下車,京城又到了黃沙漫天的季節,路遙先是去了一趟朝陽166號《當代》那裡,拜訪了一趟主編秦兆陽。
某種意義上,秦兆陽對他有知遇之恩,路遙還是非常感激這位的。
在辦公室裡,和秦兆陽聊了一會,恰巧有倆作協的同志過來。
“兆陽同志,剛在作協開完會,今年‘愛荷華國際寫作計劃’的人員定下來了。”
秦兆陽給他倆倒一杯水,“定了?定了誰?”
“上海那邊的女作家茹誌鵑同志。”
對方喝一口水,“之前憑藉《剪輯錯了故事》和《草原上的小路》連拿了79年和80年兩屆全國優秀短篇創作獎。”
“哦,志鵑同志啊,她是個好作家,勾勒人物心理非常的細膩、生動,尤其是對女性的刻畫。”秦兆陽說。
路遙當然也知道茹誌鵑。
“我讀過她那篇《百合花》,非常感人,她那篇還是在我們《延河》雜誌上發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