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鋒哥,我最近都在申城,嗯,明天晚上,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?”孔惠琳的聲音有些輕,有些害羞,“我想請你吃個飯。”
宋宇鋒精神一振,緩緩說道:“明天啊……行,明天我請你,算是盡地主之誼。”
孔惠琳笑道:“耽不耽誤你的事情啊?你現在是不是需要把工作定下來?還會當記者嗎?”
宋宇鋒腦海裡浮現小孔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面板,一句話就脫口而出:“哦,可能不當了吧,我有在考慮創業,考慮能把更多的光撒到更多的地方。”
孔惠琳驚奇中又帶著些佩服:“真的嗎?鋒哥,我相信你,你一定能成功的,我覺得,如果你這樣的人不能成功,那一定是咱們社會的悲哀。”
宋宇鋒抽了張紙,擦擦臉上的眼淚,忽然沒那麼傷心了,本來立志要和光同塵的軟骨頭也自行變硬,朗聲笑道:“哈哈,惠琳,我可以這樣叫你嗎?市場是很客觀的,它不會因為人品的高低就給你成功或失敗,但我確實有了一些切實的創業想法。”
他想著今晚在飯桌邊聽到的話,又聯想到一部看過的電影,笑著問道:“惠琳,你有沒有看過《肖申克的救贖》?”
孔惠琳答道:“當然有看過呀,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,它們的每一片羽毛,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,鋒哥,我覺得你就是這樣關不住的羽毛上閃耀著自由光輝的鳥。”
“你真是謬讚我了。”宋宇鋒謙虛了一句,又說道,“不過,我倒也不是吹噓,我從小骨頭就很硬,我想說的是那句,‘救贖之道,就在其中’。”
他沉聲說道:“我創業的成功之道,就在硬骨頭之中。”
城市的燈光漸熄,夜晚也漸漸沉寂,但這通電話煲了很久很久。
……
八月份的第一天,俞興剛抵達辦公室,正在低頭喝粥就見一道陰影遮住了視線。
他抬頭一看,正是昨天傷春悲秋的宋軟骨。
“感情的事別來煩我了,哥,我今天一天都很忙,得去商場擺攤了。”俞興重新低頭喝粥,又說道,“你那錄音已經銷燬了,不用擔心了。”
宋宇鋒坐了下來,笑道:“哎呀,俞總,你看你說的,我不擔心錄音,錄音又不是你逼著我說話,純粹是我自己做錯事,我昨天想想,這些教訓也是我應得的。”
俞興眉頭一挑,擼完出門的?成聖人了?
“我昨天夜裡輾轉反側,思索我的未來,我覺得俞總你昨天不是隨口說說的。”宋宇鋒認真的說道,“你覺得我去搞個你說的匿名職場社群,真的有未來嗎?”
俞興擺擺手,沒有立即回答,先迅速把粥和包子消滅乾淨,隨後把剩下的丟進垃圾桶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肯定沒未來。”
宋宇鋒愕然:“啊?”
“你有過創業經驗嗎?知道會踩什麼坑嗎?”俞興問道。
宋宇鋒有點不服氣:“你也沒有多少經驗啊,你幹這個之前不還是個大學生嗎?而且,還是學醫的!”
俞興點頭:“確實,那這樣說吧,你能扛住壓力嗎?自己內心的壓力與外界公司的壓力,包括你能想到的什麼訴訟之類的。”
要是說其它的,那還能辯駁辯駁。
自己是最知道自己的。
宋宇鋒不扛壓,他還是那種需要人推著壓著才走的性格。
“那你昨天還跟我說什麼社群,說什麼匿名的……”宋宇鋒疑問道。
“是啊,這個確實可以啊,路線是可以的,但這個過程肯定也得各種挫折。”俞興好整以暇的說道,“鋒哥,是這樣的,你抬頭看看那些大公司,新浪、網易、搜狐、企鵝、百度、阿里……它們現在蔓延到很多行業了,現在想搞出來名堂只能做垂直細分的東西。”
“就好像我現在做的,也是垂直細分,咱們很難跟大公司拼資源和金錢。”
“所以,我認為我提的建議也沒問題。”
“如果你想做,等我這邊幹破產了,咱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搞出來,別急,千萬別急。”
俞興並不急,手裡的商品還沒賣出去呢。
宋宇鋒真有點急:“那我現在怎麼辦?”
“你看,又急。”俞興納悶道,“昨天還立志當軟骨頭,今天又改變主意想站著掙錢,就你這份猶豫搖擺的心志啊,最起碼,現階段就不適合創業,你想想,創業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品質?”
宋宇鋒還真想了想,很容易的就想到了面前的這個大學生,隱忍像狼,偷襲像虎,狡猾像狐,果斷像鷹,變臉像狗……
一早過來的興沖沖被打消,猶疑重新占上心頭。
宋宇鋒鬱悶的說道:“等你幹破產,那得等幾百年啊?”
俞興忍不住笑道:“行,你算是說了句讓人高興的話,等瑰愛網上了正軌,咱們是有機會合作的,如果你把事情都考慮明白的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