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海穎趕緊開了窗,又猜測著問道:“師兄,你拿到什麼大訊息了?”
俞興臉上帶著思考人生的奇異表情,搖頭否認道:“沒有,是挺多人私信我的,但沒什麼很重要的事。”
呂海穎想了想,繼續猜測道:“師兄,你又和徐總吵架了?”
俞興猶如老僧一樣穩穩的坐在椅子上,答道:“沒吵架,不僅沒吵架,我還和她和好了,她還請我下週去吃飯呢,你要去嗎?”
呂海穎猶豫兩秒,婉拒道:“不了,師兄,我不擅長和投資人打交道,還是你去吧,你去了之後別罵人哈。”
俞興微微一笑:“你想多了,只是飯局而已,逢場作戲誰又不會呢?我以前只是懶得那樣做而已,這逢場作戲,那逢場作戲,小穎啊,你說這人生有什麼意義?”
呂海穎不知道師兄怎麼了,只覺自己心裡毛毛的。
沒有網站機制的大新聞,沒有和投資人鬧矛盾,公司近來發展也很穩定,還能是什麼事讓師兄變成這樣?
呂海穎轉了轉眼珠,大概猜到了問題。
樓下停著的賓士就是師兄讓師姑給買的。
不,不應該說師姑了,應該說,就是師兄讓女人給他買的。
呂海穎知道感情的事不好勸,也不清楚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複雜的狀態,只能簡單聊了聊工作,又邀請師兄中午去沙縣大酒店。
“我不去了,你給我搞份盒飯帶上來,沒事不用進來,我要思考咱們的事業方向。”俞興表示了在辦公室閉關的渴望。
呂海穎哭笑不得,尊重了師兄罕見的狀態。
中午的盒飯食之無味,下午的等待則進入了對自己反覆的拷打之中。
是不是可以少一些貪心,是不是可以多一些尊重。
還是那句話,過山峰本可以突襲嘉漢林業的。
不過,儘管俞興自己窩在辦公室裡患得患失,他卻始終沒有聯絡小英,嘗試改變主意。
下午兩點鐘,手機震動,顯示來了一條小英的簡訊。
俞興沒看。
又過了一個小時,三點鐘的時間,小英再次發來了簡訊。
俞興依舊沒看。
這某種程度上也算是“沒有訊息就算是好訊息”,如果真有什麼異常,她一定會直接打電話給自己,這兩條訊息肯定是代表郵件的傳送。
傍晚三點半,就在呂海穎關切的來過一趟之後,桌上手機猛然的劇烈震動。
俞興頭皮一麻,毫不猶豫的拿起接聽。
“我收到了錢德勒的回信,他很簡短,就是要求過山峰不要公開這封調研報告。”劉琬英的聲音在努力鎮定,“以及,他可以為此付出報酬。”
俞興仔細思索這幾天首次從迷霧裡伸出來的線索,沉默好一會之後緩緩說道:“感覺這個嘉漢林業的大股東似乎沒有與保爾森有過進一步的溝通。”
如果有,兩邊的態度是不是應該一致?又或者,他應該把保爾森的處理方式提出來?
“我的第一反應也是這樣,但不排除對方只是想穩住我們又或者怎麼著。”劉琬英蹙眉道,“不管怎麼樣,箭已經離弦一半了。”
俞興這幾天睡不著吃不香,滿腦子都是這次做空嘉漢林業的變化和推算,儘管他說這屬於盲人摸象,但仍舊忍不住思考。
這一刻,他把所有的資訊再次串了一遍,兩遍,三遍,最後說道:“保爾森應該是想訛詐我們,我有五成,不,七成把握!”
“你開始推斷了是吧?”劉琬英拿之前的交流來打趣。
“他一個臭空頭,每天在賬上轉動那麼多錢,他有什麼耐心去搞那麼一出大計劃啊!”俞興不談事件,只談人性。
保爾森這兩年透過金融危機賺到的錢是以幾十億美元來算的,他特麼的金融層面多跑幾圈,利潤沒準就回來了!
現在能去搞一項不知道幾年才能恢復元氣的辛苦錢嗎?
劉琬英問道:“如果他是把這個事交給團隊來運作,自己只在關鍵時刻找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