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叫我阿力就行。”

“阿力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，你這年紀正值壯年，有手有腳的，為什麼要去偷東西啊？”

邵婉玲問道，阿力低著頭，難過地說道：“其實……我也是沒有辦法了，母親常年患病，身體虛弱，腿腳也不方便，我在一個飯店裡打零工，但工錢都是月末結算，工錢基本上都用去買藥了，餓肚子是常有的事，我自己餓著還能挺住，但母親扛不住啊，所以我只好去偷了……我……我也沒有辦法了……”

眼看阿力就快要哭出來，邵婉玲趕緊安慰道：“好了好了阿力，我也不是想要責怪你，我這不也是不清楚狀況嘛，沒想到你是一個大孝子！”

“阿力，如果方便的話，帶我們到你家看看吧。”柳風晴說道，

“只要你們不嫌棄就行，我家挺破的……”

“沒關係，我們不介意。”

“那好吧，跟我來吧。”

阿力帶著幾人穿過幾條街道，最後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平房前，鏽跡斑斑的大門歪斜著，上面貼著的門神已經掉色，門簷上的磚瓦已經脫落，上面長著兩排半米多高的荒草，院子裡只有一口井和兩個水桶，房子窗戶上的玻璃碎了幾塊，在裡面用木板擋住了，牆角處堆放著幾塊黑黢黢的煤塊，

這樣的屋子，小偷恐怕都不會多看一眼，邵婉玲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貧窮的概念，

“這就是我家了，進來吧。”

幾人跟著阿力進了外屋，裡面的情況更是慘不忍睹，房頂有幾處露著大洞，看上去就快要塌下來，下雨天這裡就會變成澡堂子，房梁下吊著一個發黃的燈泡，這是外屋唯一一個發亮的東西，四周的牆皮大都已經脫落，還有幾處在搖搖欲墜，多半是下雨導致的，牆邊有兩個掉漆的破櫃子和一張高低不平的桌子，就連椅子也沒有，

“阿力，是你回來了嗎？”

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從屋裡傳來，

“是啊娘，我回來了。”

阿力回應著帶著幾人進了裡屋，裡屋同樣沒什麼大傢俱，少的讓人可憐，炕頭散落著一堆空的藥盒子，炕上躺著一個婦人，正是阿力生病的母親，阿力現在的年紀二十歲左右，他的母親大約四十歲，但她的頭髮已經半白，面容十分憔悴，在病痛的折磨下，看上去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，

阿力坐上炕，把母親扶起來，從懷裡拿出那兩個饅頭，放到母親手上，

“娘，你餓了吧，今天老闆多給了我幾個饅頭，你快吃吧。”

“娘還不餓，吃一個就夠了，另一個你吃了吧。”

“不用娘，老闆今天給了我四個饅頭，我已經吃了兩個，已經吃不下了，你快吃吧！”

“你老闆人真好！又是給你饅頭，又是給你藥的，你得好好記著人家的好，多給人家乾乾活，要不對不起人家。”

阿力母親說著抓著饅頭咀嚼起來，眼睛始終看著一個方向，

“我知道娘，你放心吧。”

“阿力，大娘的眼睛……”

邵婉玲猶豫地問道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