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上的笑容，恰好是李尹馨現在最討厭的——因為她沒有。

直到周易應付完了簽名的群體，這才扭頭看向了此前一直在看著自己這邊的李尹馨，嘴角噙起一抹笑意：“那麼，看了我這麼久，你是也想要簽名嗎？”

“怎麼，難不成你想簽在我的肩帶上？”

女人曲肘，單肘倚著吧檯，無所謂地笑笑，低頭抿了一口酒：“如果是的話，你可以來試試。”

“聽起來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。”

“這得多虧周先生你，託你的福，我爸爸現在都知道報紙上在說些什麼了。”

“well，不客氣。”

伸手從路過的酒保托盤中拿過一杯馬丁尼後，踱步走到了吧檯前坐下的周易輕晃著杯身，莞爾道：“如果需要什麼補償的話李小姐你可以儘管提。”

“什麼意思？你要補償我？”

李尹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：“我沒聽錯吧？”

“你可能對補償有什麼誤解，這只是出於人道主義的同情。”

“是嗎……”

李尹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，橫肘抵著大理石吧檯桌面，側身看向了他，眼神逐漸玩味，隨即便伸手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抽出了一張簡潔的名片：“如果你真的有這份心的話，過來當我的寵物怎麼樣？

“這樣的話，我的心情大機率能變好，我爸爸那邊也能有個很好的交代。”

“聽起來似乎是個很有誘惑力的建議。”

聽到這話的周易雙眸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，同樣側頭看向了她。四目相對間，嘴角噙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：“不過，我覺得反過來似乎更合適一點。”

說著，男人伸出手接過了女人那夾在指縫中的簡樸名片，撥開簽字筆的筆帽後劃掉了上面的李尹馨名字，瀟灑地寫上了自己的中文名——

而後重新遞到了女人的面前，略微歪了歪頭後微笑注視她道：“你來，當我的寵物如何？”

“……”

看都沒看一眼那被塗抹過的名片，沉默了半晌後的李尹馨輕笑了兩聲：“有沒有人跟你說過，你其實挺無聊的。”

“什麼意思？”假裝聽不明白的周易隨手將那名片飛了出去，雙肘架在吧檯上，目視前方那不算密集的人流，看看有沒有哪個倒黴蛋會被削到。

“想要我當你的寵物，你問過我爸了沒有？”

“這話說的，我敵人多了去了，不差你爸這一個。”

“你知道嗎，我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你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？跟本國的前輩罵、出國還罵最火的同行，甚至連韓國網民對你的指責你都不在乎。”

“因為我不靠他們吃飯。”

終究還是在名片落地前沒看到有倒黴蛋被削的周易撇了撇嘴：“所以，就算外面他們都是我的敵人又怎麼樣？”

“你就不怕被你的敵人們壓死？”

“想要成為我敵人的人多了去了，日本說是宇多田光、你們韓國說是李貞賢、美國那邊又說是埃米納姆，是個人都說是我敵人。”

周易語氣不屑，李尹馨一臉可憐地嘖嘖了兩聲：“每個人都想與你為敵？你不如干脆寫首歌求和算了，學學我，閉嘴還能少挨兩句罵。”

“你怎麼知道我寫了？”

周易扭頭瞥了她一眼：“不過學李小姐你是不太可能了，命硬，學不來彎腰。”

“……”

李尹馨露出了一抹禮貌的微笑：“希望你的命有你嘴一半硬，周易先生。”

“彼此彼此。”

周易愜意地抻了半個懶腰：“到時候等這首歌發了，你可能就知道我大概有多硬了。”

與此同時，正在替周易整理檔案的錢江將一盤寫著《Enemy》文字的Demo鄭重收好在了重要的檔案袋裡。

&nbsp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