趕車的車伕有些害怕,趙福生就道:
“不要怕,將我們送到城南陵園半里處將我們放下就可以了。”
範必死欲言又止。
他似是已經瞭解趙福生脾氣,並沒有多說,張傳世則道:
“大人為何不直接讓他將車駛進鬼陵?”他雙手抱胸,有些不解:
“我們人又不多,總要找鬼的,到時需要有人探路。”
龐知縣點了點頭。
車伕則是嚇得直抖,但在龐知縣及鎮魔司三人組面前又不敢出聲。
趙福生沒有生氣,她只是深深的看了張傳世一眼,提醒他:
“我們才是鎮魔司的人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張傳世有些不解:
“他也是鎮魔司的人啊。”
趙福生索性直言道:
“我們才是令司、令使,是辦鬼案的人,他們只是雜役,負責趕車、做雜活的。”
“可以前趙啟明他們都是這樣做的,不分這些,鎮魔司誰用得上誰去。”張傳世輕輕撓了一下自己結痂的臉皮:
“畢竟總要有人死。”
“……”
車內靜默了片刻。
趙福生看了龐知縣及範必死一眼,兩人沒有出聲,無論是鎮魔司這三人,還是被張傳世提到的趕車的車伕自己,都似是預設了張傳世的說法,沒有反駁的架勢。
“可這規則是不對的。”
趙福生搖了搖頭: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,無論是朝廷還是縣衙,都應該各司其職。”
張傳世還有些不明白,趙福生就道:
“非必要時刻,我不想打破規則。”說完,她深深看了張傳世一眼:
“就像辦鬼案時,我不會只用你們去送死。”
她一句話瞬間說服了張傳世。
範必死與張傳世相互對望了一眼,二人眼中都有驚懼之色。
在大漢朝鬼禍橫行,禮儀、規則崩壞的至今,趙福生好像有意在用一種她自己為自己制定的規則在約束自身。
如果沒有這種規則,按照張傳世的說法,辦鬼案危險時,她應該以令使為消耗品。
可一個多月以來,每次鬼案她都親自上陣,沒有假手於人。
且縣府衙之中登記在案的令使,除了一個劉義真外,其餘三人都隨她辦過案,卻一個都沒有死!
這在鎮魔司可說是前所未有的奇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