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知為什麼,張傳世聽她這樣一說,卻一點兒都不怕了。
他‘嘿嘿’笑了兩聲,心中的芥蒂彷彿隨著趙福生的坦誠一下消除了許多。
這老頭兒像以往一樣沒臉沒皮的湊了過來:
“大人,你既然懷疑我,咋為什麼不動手呢?是不是我老張辦事可靠,說話好聽,大人捨不得我?”
“……”
趙福生想要罵他,但張傳世臉皮奇厚,她可能罵完只是白費唇舌,最終她只憋出一個字:
“滾!”
張傳世被罵完這下舒服了。
他重新躺回旁側的椅子上,以手臂為枕,眯著眼睛安靜了片刻,又問:
“大人,你既然懷疑我,為什麼不殺我?”
這一次他再問這樣的話時,眼神嚴肅了許多,不再像先前一樣嬉皮笑臉。
趙福生要殺他機會太多了。
事實上幾次鬼案,趙福生要帶他同行的時候,張傳世都以為她會向自己動手。
可她並沒有。
無論是狗頭村鬼案,還是鬼陵、蒯良村,她都沒有動過手,且甚至還在他被範無救所害,碰觸到鬼花時,擔憂他出事,為他打下鬼印,救了他一命。
如果她愚蠢天真也就算了。
但她並不是這樣的人。
她心中如明鏡一樣,卻仍選擇看破不說破。
“為什麼?”
張傳世再問。
“因為你還什麼都沒有做過。”
趙福生本來想要安靜的理清腦海裡的線索,卻被他再三追問,煩得不得了。
張傳世的目光堅定,顯然是非要得到答案不可。
她無奈的嘆了口氣:
“老張,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。”
萬安縣鎮魔司雖說被朝廷放棄,但趙福生頂住之後,對於她來說,無論是所屬鎮魔司還是萬安縣,都受她的庇護。
“你與紙人張有什麼關係我不管,你與他私下聯絡也是你的事,但你不要做傷害萬安縣、傷害鎮魔司的事,”說到這裡,她頓了片刻:
“如果你做了,除非你有本事不被我逮到,要是逮到,自然是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張傳世既然要認真提及這個話題,她索性也就一次說完:
“你身為鎮魔司的令使,我不管你是被迫加入還是半推半就,但你是鎮魔司的人,不要做對不起你職位的事。”
她言外之意張傳世聽明白了:
“如果真有那樣的事,大人殺我也不是因為私人恩怨,而是因為我違背了規則。”
“對。”
趙福生點頭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