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畢竟是後來者,沒有出生在那個年代,許多東西無法親眼目睹,只能連猜帶蒙。”
說完,她話鋒一轉:
“但我們沒有證據,卻可以借其他人的行動來確認此事真偽。”
她這樣一說,劉義真也反應了過來:
“紙人張?”
“對。”趙福生點頭:
“我本來只是猜測,但紙人張將紅泉戲班引來夫子廟,倒讓我對此事有八成把握。”
她的性格矛盾,既是膽大莽撞,卻又有極度謹慎的一面。
這會兒說是‘八成’把握,聽在劉義真耳中,卻與十足把握差不多。
兩人說到這裡,他心中已是信了。
趙福生又笑道:
“我有個猜想,如果能證實——”
劉義真初時還沒明白她所說的猜想,但他看趙福生眼神幽暗,嘴角邊的笑意透出一絲危險的味道。
興許是與她打交道多了,他逐漸摸清了趙福生的說話風格,一個奇怪的念頭湧入他的腦海,他想起了一個事:
“你說紙人張引來鬼戲班後為了全身而退壓制了一個鬼——”劉義真說話時盯著趙福生看:
“你覺得,他是壓制了哪個鬼?”
他這話一說完,就見趙福生眉眼舒展,笑了起來。
劉義真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。
一種愉悅之感湧上他的心頭,雖說他還沒猜到紙人張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,且對哪個鬼動了手,但能在此時的對話中與趙福生的思路保持一致,這已經讓劉義真感到很是開心了。
趙福生卻見不得他這樣快樂。
她想起劉義真先前說過的一句話,眼裡露出狡黠之色,故意擠出慈祥之色,老氣橫秋的喊道:
“義真啊,你果然聰明絕頂。”
說完,臉上露出一種令劉義真隱約覺得不大對勁兒的笑容——像是有些欣慰,有些感慨……
“嘻嘻。”
小女孩的笑聲又響起來了。
一根細細的鬼線纏住了劉義真的手指頭。
他心臟重重一縮,正要將線扯斷,低頭一看,蒯滿周正看著他:
“她想當你爺爺。”
小孩提醒。
劉義真惱羞成怒:
“說鬼案就說鬼案——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趙福生大笑。
夫子廟內陰森詭厲的氣氛因三人的對話瞬間又散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