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將名冊接過後,便覺得這鬼冊入手陰冷,比第一次碰到時煞氣更重了一些。
指尖碰到這本大凶之物的剎那,一股寒顫自她大腦之中生起,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顫,手掌也抖了兩下,險些握不住這冊子。
趙福生定了定神。
她緊緊將名冊抓住,緩熬過這碰觸大凶之物後的不適反應,接著才翻動書冊。
書冊上記載了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“麻三、賴四——”
趙福生的目光從這些人名上一一掠過,飛揚的紅霧中,這些被她念出口的人名在她注視之下離奇消失。
這也意味著這些曾經登記在佈施冊上的人早就已經慘死於厲鬼之手,僅只是一名冊的過客而已。
最終留下來的,只有寥寥百十來人,這些都是要飯衚衕鬼案的倖存者,趙福生的名字也在名冊之上。
但她的名字與其他人略有不同。
一名冊上,‘趙福生’三個字似是籠罩著一層血光,且若隱似無,好像字跡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強行將字的顏色擦淡了許多。
趙福生的目光在自己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。
劉義真留意到她的動靜,探頭過來看了一眼,接著解釋:
“從上次——你遇到鬼車之後,名冊上關於你的名字就是這樣了。”
他當時也好奇過。
但事後趙福生並沒有出事,且‘趙福生’的名字只是淡去,並非被徹底擦除。
“我聽說你後來脫離了魂命冊的束縛,猜測你應該是用了什麼方法脫離了這種命冊類的約束。”
這件事情涉及到趙福生的秘密,劉義真並沒有多問,而是心照不宣的將這件事壓在了心頭。
此時趙福生聽他這樣一說,也並沒有否認,只是笑著承認:
“不錯。”
她想了想,將一命冊合了起來,看著劉義真:
“義真,你爺的實力非凡。”她神情嚴肅:
“它擁有抹除萬物的能力。”
“抹除萬物?”劉義真表情一頓。
劉化成施展法則之前,他已經與蒯滿周逃出了夫子廟,沒有親眼目睹劉化成施展法則致使夫子廟橫樑的失蹤。
這會兒聽趙福生一說,他隱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,卻並不清楚這法則的可怕之處。
“它復甦後,一手執筆、一手拿冊——”
趙福生說到這裡,劉義真就不安的換了個坐姿,點頭道:
“他在生時,也時常伏案書寫的。”
“它沒有真正的名冊,也缺少筆,但它光是這樣一動,我娘當時的衣裳就失蹤了一角。”
而且劉化成的厲鬼法則不止是適用於鬼、人,甚至連死物也一樣。
趙福生正色道:
“夫子廟裡的木樑、磚瓦都是這樣消失,所以這間宗廟才會坍塌的。”
劉義真一下就明白劉化成的可怕之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