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村小人少,一共只有29戶人,村裡上下一共有200人出頭。”
他的話令得趙福生有些意外:
“這人不少了。”
“算少的。”蔡大頭見趙福生似是隻與他拉家常,整個人的戒備放下了些許,陪著笑臉道:
“早些年才來的時候人少,後來陸陸續續添了些人口,只可惜這幾年收成不好,死了些人,如今又——”
他一時感嘆險些說漏了嘴,幸虧及時醒悟,連忙將嘴閉住。
蔡大頭偷偷以眼角餘光去看趙福生,卻見趙福生轉頭往四處望,像是並沒有聽出他先前的失言,他不由又偷偷鬆了口氣。
範必死與劉義真相互對望了一眼,露出笑容。
劉義真是第一次隨同趙福生辦案,聽到此處,便知道她拿捏人心頗有一手,便也默不吭聲,只聽著二人對話。
“這幾年是天公不作美。”趙福生隨口附和了一句。
蔡大頭就道:
“誰說不是呢?前年鬧了災害,收成少著呢。”
趙福生看了他一眼。
他麵皮乾枯黑瘦,剩一層皮包著骨頭,下頜與顴骨、眼眶格外的明顯,背脊早彎下去了。
脊椎的骨頭頂起單薄的衣裳,甚至可以看到布料下骨頭的印痕。
她頓了頓,將話題轉走:
“你們村的房子全都建在一起的?我們剛進來的地方就是村寨大門的入口?”
“是。”
蔡大頭點了點頭,說道:
“其實我們村最初時候不是這樣的,但是時常會有人來偷,為了防止外人進來,早年大家搭房子時,便建到一處,就在那邊的出入口。”
他指向幾人來時的方向:
“但出入的地方也不只是這一個,有些房子背後還有門的,方便下地的時候。”
趙福生應了一聲,接著直接問道:
“那楊鐵漢一家是住哪兒的?”
“楊、楊——”
蔡大頭正是放鬆戒備的時候,冷不妨聽她問起楊鐵漢,舌頭一下就打結了,身體也打了個哆嗦,本能的轉頭看向一處。
他話沒說完,旁邊的人率先反應過來:
“大頭叔,楊鐵漢家在那邊——”
說完,指了個截然相反的方向。
趙福生冷笑著看了他一眼:
“你可記準了?我可是將你記住了,回頭若是有不對勁兒的地方,抓你進縣府衙門。”
範必死補了一句:
“干擾鎮魔司辦案,要砍頭的。”
他故意提及‘砍頭’二字,嚇得村民齊齊一抖。
那說話的人被趙福生一盯,手都軟了,忙不迭的反手背到身後。
趙福生也不理他,只往蔡大頭先前看著的方向大步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