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一小兩人重新回到隊伍中。
幾人走近茅草屋後,張傳世的眼珠亂轉,突然指著某個方向:
“大人,你看。”
茅草屋前有一片大約三十平方的空地。
此時地面鋪滿厚厚的黑色砂礫石渣,地縫之間透出一絲怪異紅光,宛如燒紅的烙碳,偏偏腳踩上去又並沒有感應到溫度。
這些砂石細碎,幾人走動間鑽了一些進鞋中,格外硌腳。
張傳世的話聲吸引了眾人注意力,大家轉過頭,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便見廟門前的左側方向有一口直徑約三尺長的水井。
井口以亂石堆砌,石頭漆黑,上頭不見苔蘚,井上架了一個木樁,樁上繞麻繩,繩口的一端垂落往井底深處。
“就是這口井。”
張傳世一見到井,逐漸便與記憶中的場景掛上勾了:
“位置沒錯,舊廟也沒錯——”
他找到了正途,心中有些興奮,逐漸的連恐懼也壓下了許多。
“看樣子這裡確實是十里坡了。”隨即疑惑又湧上心頭:
“但是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怎麼就變成這個模樣了?我前年來時,十里坡內草木豐沛,人進來都找不著道,土也不是黑的呀——”
劉義真聽聞這話,眉頭緊皺:
“能造成這種異變,應該是與鬼有關了。”
“但十里坡沒有向縣城報過案。”趙福生心中一緊,平靜的道。
十里坡地廣人稀,坡內也曾設有官屬,負責這裡的大小事務。
而十里坡出現異狀,疑似與厲鬼相關,主管此地庶務的官員如果沒有上報鬼案,那麼原因可能有兩個。
其一:此人不負責。
萬安縣出事後,龐知縣恐懼交加之下最初以為死定了,也疏於對政務的管理,導致縣治下的一些村鎮鬆散,隱隱有各自為政的架勢。
十里坡的人明知有鬼案,但如果秉持事不關己便高高掛起的心態,極有可能裝聾作啞,不願意與縣鎮魔司打交道。
其二:十里坡的事情鬧得很大。
事情鬧大之後,可能涉及的相關人等多,無人敢說……
“亦或還有一個可能。”趙福生分析到這裡,頓了片刻。
劉義真有些急:
“什麼可能?”
“無人能說。”趙福生道。
“無人能說?”劉義真愣了一愣,接著張傳世茫然的問:
“啥意思啊?”
“難道你認為這十里坡內的人全都——”劉義真細細揣摩她話中之意,一個令他頭皮發麻的可怕猜測湧上心頭,他正欲說話,趙福生就道:
“只是猜測,先進了廟裡再說。”
她與劉義真說了幾句對話,像是透露出了大量的訊息,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說。
“……”
張傳世疑惑不解: